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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太太是一個立場絕對客觀中立的人,張二夫人想借刀殺人,無疑是打錯主意了。
甘珠似有所悟,「那,咱們下一步就等著二夫人自己出手?」
凝霜緩緩搖頭,「不,與其守株待兔,還不如主動出擊。」
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她不想去試探張二夫人的底牌有多少,那樣太過危險,且容易打草驚蛇,與其等著張二夫人來捕獲她這隻獵物,不若反其道而行之,化被動為主動——為了孩子,她是一定要除掉這個禍患的。
兩人穿過天井,就看到淮安步履不停的前來傳話,「少夫人,宮中又來人了。」
他現在一改從前忠心不二的本色,對著凝霜反倒鞍前馬後奉承起來,畢竟少爺總嫌他聒噪,不及少夫人溫柔可親。早說,如今要緊的是少夫人的肚子,將未來小主子保護好,便是對世子最大的忠心了。
他正老神在在想著,就聽凝霜輕輕吐口,「不見。」
淮安即刻會意,「我這就告訴那位公公,夫人身子抱恙,實在不宜出行。」
「真會耍滑頭。」甘珠忿忿地看著淮安背影,繼而憂心忡忡地望向凝霜,「傅側妃遭拒,會不會懷恨在心哪?」
傅凝婉跟程夫人的脾氣簡直一脈相承,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得罪了她當然不算好事。
凝霜淡漠道:「她要懷恨就懷恨吧,我就是去了,也不見她對我多幾分好感。」
如今有了身孕,正是光明正大的藉口,就連宮裡也不好置喙。何況,凝霜更不想懷著孩子去受磋磨,那樣太不安全,之前容讓幾分,不過是看步貴妃跟二皇子的面子,如今卻不必了。
重華宮。
傅凝婉見那內侍無功而返,奮力將一把摺扇摔到他臉上,「你是怎麼辦事的,連個人都請不來?」
侍人額角破皮,亦只能戰戰兢兢回話,「奴婢無能,可少夫人稱病,奴婢總不能強行帶她出去……」
想到這個傅凝婉就來氣,她總共才折騰了傅凝霜兩回,結果第二次那蹄子就驗出了喜脈,原以為傅家就自己一人出彩,如今傅凝霜也有了,等於好好的風頭被人分走一半,如何能忍?
且她這一胎懷男懷女還是未知之數,若生出來是個丫頭,不過落人笑柄而已,遑論扶正——宮中並不缺孩子,東宮就有好幾個,只有二皇子膝下寥寥;傅凝霜卻不同,無論生出男孩還是女孩,至少解了蕭易成子嗣艱難的困局,而蕭家長房絕後的流言也將不攻自破——能生女,當然也能再生男。
怎麼看都是傅凝霜佔了便宜。
傅凝婉咬緊銀牙,只覺胸中蓬勃的怒火正旺盛燒起來,前兒吃了蕭易成那一番嚇,她險險動了胎氣,虧得吳太醫趕緊燒艾才穩住,回頭她哭哭啼啼尋二皇子做主,二皇子卻直言是她自找的——她若不磋磨傅凝霜,蕭易成也不會對她發火。
憑什麼,憑什麼人人都護著那狐媚子?
傅凝婉算是瞧出來了,步貴妃這一系看著風光,其實無用得很,連跟東宮當面鑼對面鼓地鬧一場都不敢,遑論替一個妾室出頭?
不,說不定她們只是不想替她出頭。傅凝婉如今算有了些了悟,她既攏不住婆婆的心,更攏不住丈夫的心,只瞧她懷孕之後,二皇子有多久沒來她房裡,便可見一二。可傅凝霜呢,蕭易成卻對她那樣珍惜,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人與人的命運,為何會如此不同?
她哀哀的伏在椅背上,哭得肝腸寸斷。
侍人跪坐一旁,躊躇要不要上去安慰——這本該是二殿下的活,他們這些太監哪懂得哄女孩子,未免太強人所難。
好在傅凝婉哭了一會兒便自己停下,大抵知道流淚也無用,她拭了拭眼角,聲音微啞,「替我更衣,我要見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