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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凝霜口口聲聲說給張二夫人添堵,可要添堵有一千種辦法,何必這樣迂迴盤曲,倒顯得費事。何況這徐慧琴滿腦子都是婚事婚事,可見是個自利的人,縱使小姐幫她達成所願,只怕她也未必反過來輔佐小姐——恐怕得不償失。
凝霜嘆道:「我是見她實在可憐。」
像徐慧琴這樣受封建教條荼毒的女孩子,難得天性裡還有積極進取的一面,不管她所求的是否真愛,凝霜都不忍見她就這樣殞命京中。對蕭榮成來說,娶哪家的小姐都不要緊,反正又不是隻能娶一個,可對徐慧琴而言,蕭榮成便是她此生唯一認定之人,她正是因著這股執念才能活下去,否則早在張二夫人將她趕出家門的時候就該上吊明志了。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為了成全她的天真,凝霜也斷不肯袖手旁觀。再者,依她看人的眼光,徐慧琴絕不會忘恩負義——她連蕭榮成幾句甜言蜜語都能輕信,這樣的人又能壞到哪兒去?
凝霜一面撥動珠算,一面笑著說道:「等她進了門,我的日子就該輕鬆了。」
正如徐慧琴所保證的,雖無人引路,她卻極容易就找到了傅家——想來在得知傅蕭兩家定親之時,徐慧琴就悄悄打聽過這位未來嫂嫂,自是熟門熟路。
她是趁著黃昏悄悄跑去的。
門口值守的家丁一開始不肯放行,直到徐慧琴拿出那封家信,守衛這才答應通傳一聲。也虧得徐慧琴運氣好,程夫人出門禮佛去了,否則恐怕免不了一番盤問。
阮氏看了家書,自是非同小可,親自將徐慧琴召到後院接見,徐慧琴也不隱瞞,將自己與蕭榮成怎樣相知相識,後來蕭易成離去,自己悄悄上京,又是怎樣得世子夫人幫助,都一一道來。
阮氏看出這女子不似撒謊,且那家信上的確是凝霜的親筆,想來不會有錯,只是……她想了想,也不明說該如何處置,只讓張媽媽帶徐慧琴下去歇息。
徐慧琴雖有疑惑,但因初來乍到,也不好追問,只得惴惴告退。
等傅三老爺回來,阮氏才同他商量此事,「你說凝霜打的什麼主意,好端端的,把個女子引上門做什麼?」
阮氏雖心軟,但也不願平白無故給自家人惹麻煩,只覺得女兒的所作所為太大膽了些。
傅三老爺卻沒覺得如何,他自幼少讀聖賢書,滿肚子生意經外兼江湖俠氣,收養個把女兒對他而言並不困難,反而是值得稱道的義舉。
他道:「霜霜也是看那姑娘可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再說,她那二嬸是個母老虎,成天盯著咱們女兒不放,若不遞塊肥肉過去引開注意,霜霜的日子怎能好過?」
阮氏雖不知桂花糕的事,對那位張二夫人的尖酸刻薄也有耳聞,兩家沾親帶故,勉強也打過幾次照面,張氏回回都拿那塊玉佩說嘴,叫阮氏笑在嘴邊,怒上心頭。這麼一想,還是凝霜的主意好,女兒身為晚輩,不便同長輩爭執,阮氏一個孃家人也不好強出頭,叫女兒面子上難做人,眼看著承恩公府竟無人能治得住張氏——合該給她送個刁鑽古怪的兒媳婦添添堵,否則她也太恣意了些。
思量過後,阮氏對於徐慧琴的印象稍稍扭轉了些,雖則這女子不遵閨訓、淫奔無德,但看在她對女兒有所幫助的份上,阮氏也就樂意收養她了。
兩口子耳語片刻,覺得這事並不難辦,多雙筷子添張嘴而已,於家計幾乎無損,唯一難過的老太太那關。
傅三老爺皺起眉頭,「要不,咱先瞞著母親?」
傅老太太一向自詡清正,是斷不肯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兒的。
「不可,」阮氏搖頭,「霜兒叮囑了,讓咱們務必先告訴老太太。」
徐慧琴孃家不肯要她,日後肯定是要上傅家宗譜的,也好以傅氏的名義議親,若老太太明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