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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鶴笑笑“好事兒啊,嗯,你去吧,什麼時候?都有誰”
“海悅,還有兩個美國人,一個韓國人”
“全都弄好了?”
“嗯,下個週六就走”
“注意安全”
“嗯,那我掛了啊”
“哎,等等,我匯了一點些錢到你帳戶上,過兩天你查查”
“我的錢夠花”
他在電話那頭躊躇著,似乎在想;要怎麼說這一句話“秋雨,你從別人那裡能得到的,我也能夠給你”
第二天下午剛下課,井上旬,那個數年前的舊相識走進秋雨的教室,拿走了她的護照,交給她一個信封。信封裡是一張去美國的往返機票。秋雨一直不喜歡這人,一句話也不願與他多說。
在焦慮中又等待了一週的時間,週五下午井上旬差人將護照送回給了她。第二日就要啟程,這是她第二次飛往美國。不同的是,上一次心情雀躍,陳彥邦陪著她,而這一次,獨自一人,心情沉重。
費恩斯來接機,仍然將車開得飛快,只在見面時打了招呼,一路上都沉默。他將秋雨送到華盛頓錫布利紀念醫院,陪著秋雨找到神經外科。
陳彥邦仍舊在重症監護室,他已經在裡面呆了整整一個月。他的母親萊娜,一位保養得宜,身材高瘦的女士站起來,迎著秋雨走過來,向她點點頭,伸出雙手緊緊的擁抱她“你來了,真好,太好了,格里醫生說今天下午可以探視15分鐘,他一定很高興見到你,如果他能認出你的話”
萊娜與孟秋雨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的椅子上,萊娜替她叫了一些吃的,倆人聊起天。走廊上的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秋雨只在這裡坐了三個小時,就見到醫生和護士從重症監護室內推出一名病人,身上蓋著白布,已經過世了。在門外等候的親友壓抑著哭聲,以紙巾捂著口鼻,氣氛突然變得傷感。
萊娜紅著眼圈吃掉一根香蕉,面色平靜的說“真可憐,呆在這裡的一個月,幾乎每個星期,我都能見到這樣的場景,我開始的時候真擔心啊,擔心我的兒子被人推出來,身上蓋著白布”
秋雨什麼也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主治醫生格里過來,帶著她們穿上隔離服,換了鞋子,又噴了消毒液,走進了重症監護室。他孤單的躺在那裡,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床頭的機器監控他的血壓和心率,發出滴滴的響聲,他頭髮全被剃掉,頭上包了紗布,暗色的血液從頭部引出的管子往外排,身下插著尿管,嘴裡插了氧氣管,脖子左側插著點滴頭。雙手雙腳都被強制性綁在病床上。
兩月不見。
秋雨記得他們的最後一次相見,那時她和他起了爭執,他特別生氣,推倒了一個琉璃花瓶,割傷了自己。那時候他是那樣囂張跋扈,生龍活虎。
可是他現在躺在這裡,全無生息,只有監控心跳和血壓的機器提醒她們,他還活著。護士走過來介紹病人的進展“Lucas很不願意呆在這裡,清醒的時候手腳亂踢,也不願意配合醫生治療,我們不得不將他的手腳綁起來以防止他拔掉身上的管子,我們上午停用了鎮靜劑,一會兒就可以醒來”
秋雨走到床頭邊,他的臉頰瘦得脫了形,形銷骨立,面色蒼白,嘴唇乾枯,她本想開口叫他的名字,剛開張嘴,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她捂著嘴,伏在他的病床前,心裡像被滾油燙過般,喘不過氣來。萊娜走過來輕撫她的背,安慰她“他還活著,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你叫叫他的名字,他一定能夠聽見”
秋雨平靜了情緒,輕聲叫了一聲:“Lucas”沒有反應,她又叫了一聲:“陳彥邦”
病床上的人彷彿真的聽見一般,眼皮顫了顫,秋雨抹了眼淚,手撫摸他的臉:“阿邦,你能聽見嗎?我是孟秋雨”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