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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傑把那四人當初留給自己的聯絡方式通通給了簡東平。看著簡東平飛速地地把它們記錄在筆記本上,他暗自琢磨,難道這小子真想自己去調查?
林仲傑合上自己的備忘錄:“好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簡東平頓了一頓,答道:
“陳劍河的死。”
“是自殺。”林仲傑簡短地答道。
簡其明斜睨了林仲傑一眼,說道:“如果他不是兇手,他好像沒必要自殺。”
不錯,這又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林仲傑心裡罵了一句粗話。
“鬼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案發之後這個陳劍河就失蹤了,我們找了他大半個月,連個影子也沒找到,結果某天突然接到一個報案電話說,這個人在一家名叫東方羅馬旅館的小旅館出現,於是我們馬上就趕到了那裡,而等我們進門時,他已經死了。整件事就是這樣。”林仲傑說。
“陳劍河的死因是什麼” 簡其明問林仲傑。
“我們在桌上的一罐咖啡裡找到了毒鼠強。一種很常見的殺蟲劑。”
“最後判斷他是自殺嗎?”
“因為沒有他殺的痕跡。這是一家簡陋的小旅館,沒有安裝影片保安系統,所以沒辦法知道是否曾有其他人進入過他的房間。在他的房間裡也沒有找到有外人進入的痕跡。我們問過旅館的前臺,他們說陳劍河是一個人來的,來的時候沒帶任何行李,他也沒要過客房服務。他從下午四點入住一直到當晚8點被發現,在房間裡一共待了四個小時,在這四個小時中,沒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麼。好像是專門跑到那裡去自殺的。”
“聽說他還寫了悔罪書,是不是?”簡東平看著林仲傑。。
林仲傑從筆記本的夾層裡抖出一張A4規格的影印紙來,那就是陳劍河的悔罪書,當時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影印了一份。
簡東平拿起“悔罪書”舉在自己和父親面前,讀了起來:
“為什麼呢,你要闖入我的領地,為什麼呢,你要讓我成為一個罪人。李今,我本來以為一切都可以風平浪靜地過去,我本來以為所有的罪惡和痛苦都會隨著時間而消逝,但是命運再次捉弄了我,我早該想到,一開始下錯了種子,自然不會得到想要的果子。我並不是天生迷信的人,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命運的不可抗拒,以及我自己的可悲和渺小。讓一切都結束吧,雖然孤獨地生,但卻能沒有遺憾地死,我還能有什麼怨言呢。李今,死亡並不可怕,那麼久了,我想你也已經早就不痛了,忘掉那些相互傷害的往事吧,但願我們的罪會隨著風飄散。你不會再討厭暮眼蝶了吧。”
簡東平停了下來,他又看了看影印紙的背面,試圖尋找可能遺漏的部分。
簡其明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簡東平端詳著悔罪書說,隨後他問林仲傑“確定是他寫的嗎?”
“當然是他,我們做過筆跡鑑定。”
“沒有供述犯罪細節,也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兇手,這應該算不上是嚴格意義上的悔罪書。”簡東平的目光越過那張紙,穩穩地落在林仲傑臉上。
“對,幾乎等於什麼都沒說。沒描述犯罪過程,也沒親口承認自己殺了人,說得可真叫含糊。”簡其明隔著煙霧看了林仲傑一眼。
“雖然沒有明說,但看字面的意思,基本可以理解為他做了對不起李今的事。而且最後幾句,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林仲傑說。
“但是因為他沒明說,所以也可以理解為完全不同的意思。”簡東平說,“比如說,如果他打了她,他當然也會覺得對不起她。”
“對,的確可以有很多種理解,但因為李今被人殺了,而他是頭號嫌疑犯,所以很自然地,我們只能這樣理解。”林仲傑不太肯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