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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冷著眉眼道:“皇后勿走遠,我隨時會傳召你。”一面說著,一面嚼那膠棗。
禁中的娘子們,大概誰也沒想到她們的官家會是這樣的吧!她看著他努力裝出威儀來,簡直有點同情他。便不迭點頭,“我不走遠,在前殿等著你。你昨天流了不少血,我叫人燉當歸烏雞給你補元氣。”
他聽了實在笑不出來,訕訕道:“當歸烏雞……有翰林醫官替我配藥,皇后不必勞心。”
她卻很熱絡,擺手道:“應該的,你別管,快些睡罷!”說完不逗留,閃身退到屏風外面去了。
今天天氣真好,皇后掖著兩手站在廊下眺望遠方。見錄景在抱柱旁侍立,體恤問道:“錄押班昨天有沒有受傷?”
錄景揖手,臉上帶著愧色,恭敬道:“謝聖人垂詢,臣無恙。可是未能妥善護得官家周全,臣死罪。”
昨天那種局勢,也虧得他拼盡全力替今上解圍,如果沒有他,今上不會只傷一條胳膊。她搖頭道:“等官家痊癒,我自當請旨替你討賞。錄押班忠心耿耿,我心裡很是感激你。”
錄景聞言忙長揖下去,“聖人言重了,這原是臣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她轉過身去,瞥了偏殿一眼,口中含糊道:“押班不必自謙,昨天的經過我都看在眼裡,自然是你當得起,我才會向官家保舉你。哦,你替我吩咐下去,命廚司燉當歸烏雞湯來。你親自看著,要文火慢慢熬,熬得越濃越好。”
錄景躑躅了下,對秦讓使個眼色,自己領命去了。
皇后在簷下慢慢打轉,踱久了無趣,便問秦讓,“官家平常在哪裡讀書?”
秦讓呵腰應道:“官家的書房設在偏殿裡,平時不許人隨意進出。”
她哦了聲,“我也不許麼?”
帝后相處得如何,外人其實是霧裡看花,似乎恩愛繾倦,又似乎隔著一層,很難說得清楚。秦讓不大好回答,畢竟這位是皇后,若得罪了,以後日子堪憂。但今上的規矩擺在那裡,要是敢唐突,只怕連活都活不成了。便惶惶道:“官家曾有令,臣也是依旨辦事,還請聖人見諒。”
她笑了笑,低聲道:“官家睡了,我閒著無聊,進去看書罷了,不會隨意動他的東西。我是皇后,就算官家要怪罪,有我一肩承擔,絕沒有叫你背黑鍋的道理……秦高品莫非信不及本宮?”
聽她話裡的意思是執意要進去的了,秦讓嚇得跪下磕頭,“聖人萬萬不可,臣卑微如草芥,死不足惜,可聖人不一樣。官家的脾氣聖人是知道的,臣怕……”
“怕什麼?”他跪在地上引人側目,她故作兇相地斥他,“快些起來!你越是遮遮掩掩,我越是要進去。你若不言聲,出了岔子有我。你若一徑阻撓……哼哼,我就說是你請我進去的!”
秦讓都傻了,呆呆看著她,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厚道,不過事已至此,容不得再遲疑了,轉身便進了殿門。秦讓不敢高聲說話,心裡又怕,疾步跟在她身後,期期艾艾道:“聖人……噯,聖人……”
她大袖一拂,“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成?你莫不是想離間我與官家?”
秦讓嚇白了臉,反正阻止不了她了,哭喪著臉道:“臣在外……替聖人守門。”
這才像話!她很滿意,笑道:“差事辦得好,回頭自有褒獎。”佯佯踱進了內殿裡。
書屋算是很私人的地方,他辦事極有條理,其中擺設中規中矩,清對淡,薄對濃,各有各的玄妙意境。穠華站住了腳,撫著唇四下檢視,心裡有忌諱,動過後都得恢復原樣。可惜找了半天,除了整櫃的書,就是些文房及香爐花草,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她有些洩氣,要抓住把柄不容易,畢竟禁中地方大,他的私房物件未必全放在這裡。
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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