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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如今城中正大肆排查,客棧、酒坊、繡巷,凡無戶貫者,皆受盤問。臣等審訊人犯時,也並非一無所獲。這二人是汴梁口音,並不像別國派來的。臣昨日得一線報,據說通議大夫曹保義府上這兩日閒雜人員來往頻繁。陛下還記不記得,這曹保義曾任詹事府詹事,兼龍圖閣侍讀學士,乃是懷思王的信臣……”
懷思王在朝廷是個大忌,裴然半吞半含,不好將話說透。今上是聰明人,只要略加呈稟,自然能明白其中奧義。
果然他冷冷一哂,倚著憑几道:“朕自御極起便聽說,朝中眾臣對懷思王死因猜測頗多。有不少人謠傳,是朕為奪嫡加害了他,恐怕如今欲為他報仇的舊部也有之。”他將文書合攏來,隨手仍在了書案上,“也別兜圈子了,既然得了訊息,就去辦吧!朕這人做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將曹保義秘密拘捕起來,在他府邸周圍佈網,等那些雜人上鉤。至於這位昔日的太子幕僚,給朕狠狠地審。文人罷了,吃不得苦,總能套出些話來的。”
殿前司都指揮使跽坐揖手,“臣遵旨。依臣拙見,諸班直也當調動起來。列禁軍兩重,時刻提警,先保陛下及禁中宮眷安全,才是目下頭等大事。”
他摸了摸鼻樑道:“略增派些人手就是了,失張冒勢的,別鬧得人心惶惶。”轉頭看窗外景緻,曼聲道,“當初的詹事府官員,凡是與東宮有牽扯的,一個不落,都要給朕查明。耐下性子慢慢的磨,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也未可知呢。”
裴然與趙嚴交換了眼色,心裡明白這是要開始整頓前太子的舊屬了。剋制三年,終有發難的一天,藉著這個機會,好肅清朝綱,鞏固皇權。
二人朗聲應個是,退出殿來,自領命承辦去了。
☆、第36章
“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
“那為什麼總是發愣?”
穠華坐在出廊底下繡花;被鬧得心神不寧,針尖一偏就扎著手了。她嘶地吸了口涼氣,柳眉倒豎瞪著阿茸;“我哪裡發愣了?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叫喜歡?不許胡說!”
阿茸坐在旁邊吃召白藕;搖頭晃腦道:“指甲大的乳燕你繡了兩個時辰,可是在想官家?春媽媽說過的,聖人與官家情投意合;等過陣子生了皇子,我們就要回綏國去了。”
她放下手裡的花繃,心裡有些難過,自己現在這樣算什麼?先前抱著赴死的決心,把她們留下,怕對她們不利。現在她可能已經安於現狀了,提起她們要走,想想禁中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實在叫她高興不起來。可宮廷終歸是個瞬息萬變的是非地,將來她的命運如何還不知道,她們若要走,也好。是她把她們帶進來,總有一天要還她們自由的。不能因為她的任性,牽制她們一輩子。
她低下頭嗯了聲,“春媽媽要和家裡人團聚,你也應該找個人嫁了。”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金姑子和佛哥,她們隨侍入禁庭,保護她不是首要的,也許見她懈怠了,有她們自己的計劃也說不定。她們畢竟不像春渥和阿茸,她怕拿捏不住她們,留在身邊風險有些大。越想越覺得不安,轉頭問,“這幾日你和佛哥她們可在一處?她們有沒有說過什麼話,或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阿茸回憶了下,搖頭道:“一切如常。聖人是在擔心她們不軌麼?依我說,乾脆將她們遣回綏國,也了了一樁心事。”
這事她不是沒想過,但剛入禁庭兩個多月,就把郭太后安排的女官如數退回,只怕會落人口實。所以得再想法子,宮裡打發宮人也要有個說頭,若不是有什麼罪過,等閒不能隨意放出去的。她現在雖然有些遊移,郭太后與高斐終究是她的至親,不能因她這裡起了變故,而給他們招去災難。
春渥是最懂她的,把一絞絲線拆分開,取出一縷來重新歸置好,垂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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