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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怔,隨即勃然變色,眼珠子轉了幾轉,忽然提高聲調,道:“好哇!原來恁倆是來俺村兒偷東西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的爹就是北馬莊的村長!趕緊給老子滾蛋,要不然我喊人把你們抓起來當小偷打死!”
“胡說!誰是小偷?!”我不由得動了怒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
我話還沒有說完,那人突然扯著嗓子叫喚道:“來人——”
他後面的話還沒能喊出來,老爹就伸手捏住了他的喉嚨!
饒是如此,我也嚇的小出了一身的冷汗,仔細聽了聽四周,除了有土狗叫喚幾聲便偃旗息鼓,便再也沒有別的動靜了。
幸好如此,如果真的驚動了村民,大半夜裡都跑出來,說不定真把我和老爹當小偷——那可就丟大人了。
老爹面色不悅,道:“小同志,我們要救你的小命,你反而要誣賴我們!忒損陰德了?”
那人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去掰老爹的手,老爹是何等樣人?任憑那廝張牙舞爪,卻好似蜻蜓撼石柱,哪裡能掰的動?
老爹道:“要是放老實了,不再喊了,就跺跺腳,我放手。”
說話間,老爹手上使勁,那人的喉嚨“咔咔”作響,聽起來像是骨頭已經碎裂,令人驚懼,過不多時,那人的倆眼珠子也開始往外翻,只瞧見一雙白眼醜的難看,整張臉更是憋得通紅如血!
我剛想勸老爹小心一點,不要傷了人命,那人便受不住了,抬腳朝地上跺。只是人的咽喉若是被捏住,便會呼吸不通,力氣都會小得多,所以那人跺腳也沒發出多大的聲響。
老爹這才鬆了手。
那人彎下了腰,“咳咳咳”一陣亂嗽,眼淚、鼻涕、哈喇子一起往外流,突然又“哎唷”一聲,捂住了褲襠。
我正覺奇怪,突然嗅到一股騷臭味,然後便瞧見那人腳下一片水漬,褲腿也從上溼到下——原來是嚇尿了!
老爹冷冷說道:“疼了?”
“疼,疼啊……”那人連連點頭:“我的喉嚨管子都快給您捏碎了。手指頭跟鉗子似的,咋恁大勁兒!?”
老爹道:“我說的不是上邊,是下邊!”
那人臉色一變,抬頭看看四周,然後央求道:“這位大叔,這位兄弟,你們倆說罷,到底想幹啥裡?要不我去給你們弄點面?”
“呸!”我忍不住好笑:“誰稀罕你的面!”
“那是要油?肉?”那人哭喪著臉道:“還是要錢啊?別看我爹是村長,我也缺錢啊!”
“我們什麼都不要。”老爹道:“你就老實交代,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哦!”那人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腦門,道:“我知道了,你們倆是馬老煙的親戚!”
我奇道:“什麼馬老煙?”
那人愕然,道:“你們不認識馬老煙?那你們管我幹什麼?”
“我看你還是疼的輕!”老爹抬腳在那人褲襠上踹了一下,那人躬身倒下,滿地打滾,疼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我看得不忍,想伸手拉他,老爹卻攔住我,道:“別管他。”
那人滾了許久,慢慢才止住,伸手在褲兜裡一摸,又拿出來在眼前一晃,叫道:“血!你把我跺流血了!”
“蠢貨。”老爹罵道:“是你自己弄出來血了。我實話告訴你,你再去橋底下一次,就能要了你的命!跟你睡的不是人,是水裡頭的怪物!”
“啥?!”那人瞠目結舌。
我突然間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人剛才在水裡頭是在,在弄那種事!
剎那間,我的臉火辣辣的熱,忍不住“呸”了一口。
那人愣了半天,突然“嘿嘿”笑了:“恁倆是不是神經病啊?嚇我吶!啥水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