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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丹陽點點頭,道:“陳相尊真是有經驗!怪不得麻衣陳家獨步江湖一千多年了,仍然聲名不墜,感情是人人都行事小心謹慎啊,這一點,可真值得我們這些後學末進好好學習學習。”
叔父道:“小心好,小心好,只有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嘛。”
許丹陽和我叔父,兩人你三言,我兩語,既是話趕話,又是話藏話,問的快,答的也快,看似談笑風生,卻各自暗藏機鋒,聽得我在旁邊暗捏一把冷汗。
也真沒料到,叔父竟還有這等口才,把話說的滴水不漏,破綻全無,到底是相士真傳,鐵齒銅牙,真是無愧“相脈閻羅”中的“相脈”二字,比起來,麻衣陳家上上下下,倒是我的嘴最笨,真是辱沒了祖宗。
眼見袁、計、薛、雷四人各個氣的翻白眼,卻無可反駁,叔父笑吟吟的說道:“許首領啊,雖然那個張易逃跑不是我們的責任,但是也多多少少有點干係,要不,我們幫五大隊追追?”
許丹陽道:“陳相尊客氣了,那個張易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敢勞煩陳相尊,我自有安排。”
叔父道:“哦,那也好。”
許丹陽又看向一竹道長:“這位就是茅山派的掌教真人?”
“不敢當,不敢當。”一竹道長慌忙道:“貧道一竹。”
“果然是仙風道骨,一派名家風範。”許丹陽讚了幾聲,又看向我,道:“這位世兄是陳相尊的侄子?”
“對對對。”叔父介面道:“是我大哥的長子,陳弘道。”
“好啊,久聞陳漢生老前輩神斷之名赫赫,卻可惜金盆洗手了。”許丹陽嘆道:“不過,這位陳世兄相貌堂堂、儀表不俗,也真是有家族遺風,可喜可賀!”
我說:“謝謝許首領誇獎。”
“今天認識了兩位前輩和一位少年英雄,真是得大於失!”許丹陽遙望天際,道:“時間不早了,暫且別過,咱們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
許丹陽朝我們拱拱手,然後回顧眾人,道:“咱們走。”
“隊長!”薛笙白嚷道:“就這麼走了?這姓陳的,他,他——”
“薛老,該走了。”許丹陽道:“我相信麻衣陳家的作風,也相信相脈閻羅的為人,別忘了,木堂的烏龜就是陳相尊除掉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是一夥兒的?”
叔父笑道:“知我者許首領也。”
薛笙白憤憤然,卻也只能默不作聲。
許丹陽背了邵如心,帶著眾人徐步離開,走得兩三步,那邵如心忽然扭過頭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射出陰冷的光來,口中說道:“麻衣陳家!”
我心中一悸,那邵如心已經把頭又轉了回去。
許丹陽一干人越走越遠,終於出了我們的視線。
一竹道長驚魂甫定,長吁一口氣,回顧叔父,憤憤然道:“琪翁啊琪翁,你真是膽大妄為!自來江湖不擾廟堂,你倒好!居然敢對五大隊的人出手!你安的是什麼心!?”
叔父道:“我安的是熊心豹子膽,咋?!你瞅瞅你那樣色兒,堂堂個茅山派的掌教,膽子比女人還小,你還不如那個四歲的丫頭片子吶!”
“我不與你鬥嘴!”一竹道長說:“我只問你,你救張易那等邪徒做什麼?!”
叔父道:“不救他,難道等著許丹陽殺了他?”
一竹道長說:“殺他也該!”
叔父道:“殺人容易,找人難!往生咒到底是誰弄出來的,你不想知道了?”
“嗯?”一竹道長的臉色稍稍緩和,道:“你的意思是,施恩於張易,然後從他那裡打聽出來五行教的底細?”
“你以為呢?!”叔父道:“好不容易得了個線索,我絕不能叫它給斷了!張易的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