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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語言的蠱惑和謀殺
如果你是一個有著正常審美能力同時又有著當代文化基本知識的人,對“後自
然盛宴”這個詞語相信你一定會產生豐富的聯想,因為它不但將勾起你有關後現代
主義、後工業社會、後資訊時代等等的回憶;它也將喚醒蟄伏在你內心中的有關
“美”、“絢爛”、“華麗”、“激情”等等的想象。
但在我們這座城市一條頗具懷舊意味的大街的某個櫥窗嘔,我們看見這個飼語
指稱的是一些極其普通極其平凡的服飾,這些服飾既談不上什麼特點更談不上什麼
風格,絕對不為人注意地垂掛著,如果不是“後自然盛宴”對我們的強烈提醒,我
想它們會這樣無所作為地一白垂掛到.一個世紀。
於是,在“提醒”的意義上,“後自然盛宴”這個充滿了需惑性的詞語得到了
證實,緊接著被證實的是它的“欺騙性”,因為如同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個有正常
判斷力的男女都會清楚地知道這個詞語並沒有真實、客觀、深刻地反映它的所指對
象,在它不懷好意的粉飾和誇張下,它的所指物件的真相遭到了徹底的遮蔽,回此,
識認被這個詞語所歪曲了的物象的男女其實受到了這個詞語的“謀殺”。
這不是個例,不是偶然。在我們今天生活的社會里比比皆是這樣的“蠱惑”和
“謀殺”,而且,我們發現它們的炮製者常常又是新廣告人,那些時時以羅斯福的
名言(儘管沒有得到過證實)作為口頭神,又時時試圖改變、顛覆世界的好漢們。
我想這不奇怪,新廣告人本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新意識形態”的共同炮製者
之一,出於他們個人渺小的商業動機和對未來太平盛世宏大的樂觀主義這雙重態度,
他們時時刻刻需要向社會和人民透支,將一個並不存在的“香格里拉”當成我們生
活中的現實;或者將一些毫不相關的元素生拼硬湊在一起,然後給定一個意思,運
用他們在這個社會中已有的話語權利,把它們強行地灌輸給這個社會的男女。
從“後自然盛宴”這個詞語的出現中,我們察覺了新廣告人的企圖,同時,我
們也感覺到了新廣告人的敏銳,因為“後自然盛宴”這種詞語所打擊的物件決不是
最為龐大的藍領階層(因為它無法喚起這個階層的自我聯想),而是一個正如火如
茶的新階層——白領。由於這個階層所接受的教育和所具有的趣味,它們對“後自
然盛宴”這個詞語會有自己特殊的敏感,同時也會作出自己的特殊反應——不由自
主的親和和不主自主的迷惑。問題在於新廣告人本身來自白領階層,他們是這個階
層中的一員,當他們向自己所屬的階層兜售並不存在的物象的時候,他們不是在作
著自我欺騙嗎?
於是,我們所目擊的這一幕便以滑稽的方式發出了深刻的提問:是誰真正地需
要“後自然盛宴”這個詞語?又是誰被它“蠱惑”和“謀殺”?
城市“克隆”:消失的激情和勝利的遊戲
對上海的不少時尚男女來說,1997年最值得他們回味的流行文化事件之一便是
在通通迪斯科廣場中作為“明星替代物”的盡情出演,它的正式稱呼為“克隆明星”。
在那些令他們醉心的夜晚,這些城市的新新人類、細細小族從四方而來,先是
經過一番精心的喬裝打扮,將自己處理成“張學友”,改造成“范曉萱”,變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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