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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投機倒把,被查出來帶走,去坐牢了。”何學摸著何亭亭的腦袋,直言說出來。他說話時目光沉穩,似乎是在安慰何亭亭,讓她不要怕。
何亭亭從何學的報紙上看到過投機倒把,知道是什麼,當下大驚,下意識地就看向身旁幾個行李袋。
裡頭除了他們的衣服,就是何學買的絲巾、口紅以及手錶了。真的算起來,這也算是投機倒把的!
何玄青的臉色也怪異起來,目光跟著打量那幾個大袋子。
他們知道投機倒把,但是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而且也沒想到投機倒把會當場就被帶走的。
“沒事,睡覺吧。”何學心下暗歎,看來比起大兒子和小兒子,二兒子和小女兒的心理素質可是差得遠了。
不過,性格不一樣,在所難免。
何亭亭聽了,便閉上眼睛睡覺,可是心裡卻還是想著那些被帶走的人。
其實偷|渡去香江也是明文禁止的,可是他們身處那樣的環境,看習慣了,絲毫不覺得那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對。而投機倒把,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因此沒感覺,此時驟然看到,受到的衝擊特別大。
何玄青一開始心中驚異,慢慢就平靜下來了。他性格雖然不夠圓滑,但是跟著何學幾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的。
入夜之後,又到一個停靠站,上來了兩個二十多的年輕男人,兩人背上揹著包,手上也分別提著兩個包,堪稱真正的大包小包。
這兩個人就和何亭亭四人一個車廂,一上來把包小心地放下來之後,人也跟著坐下來,其中尖臉那個開始爽朗地跟何亭亭幾人搭訕。
何學是個聊天高手,只要他想,和誰都能聊得很起勁,但是對這兩個人,他並不是很搭理。
可是何學不說話,那愛說話的尖臉男人卻很是自來熟,半個小時之後,就一口一聲“哥”“姐”來稱呼何學和林玲玲了。另一個顯得很生澀,一直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何亭亭心裡害怕這兩個人也是投機倒把的,而且覺得這兩個人帶那麼多行李會連累他們,心中煩得很,所以兩人逗她說話,她只“嗯嗯”兩聲,並不肯多說。
何玄青和何亭亭的想法一樣,但是他要沉穩得多,不是看書,就是扭頭看窗外的景色。
第二天上午,大家醒來就著熱水吃了已經乾冷的麵包做早餐。
餐後何亭亭、何學和何玄連看毛語錄,林玲玲去了洗手間。
忽然聽得車廂另一頭喧鬧起來,緊接著整個車廂都沸騰起來了。
何亭亭耳尖,清楚地聽到查行李,頓時嚇壞了,腦子瞬間閃過在站臺被帶走的人,也響起上一輩子何學說起何玄連被帶走坐牢的蒼涼聲音,額上瞬間出了一片冷汗。
她絕對不能讓爸爸去坐牢的,絕對不能。
這麼想著,她一言不發就要伸手去自己身邊的行李袋。
沒想到手才伸出去,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捉住了。
“困了吧?乖,躺下來睡覺,啊……”何學溫和而平靜的聲音響起,語言裡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何亭亭不由自主地冷靜下來。
“爸爸……”冷靜下來了的何亭亭雖然不驚慌,但是更加焦急了,她湊近何學身邊,“有人來查行李了,我們……”
何學目光一閃,拍著何亭亭的肩膀,“別怕,爸爸知道。”
車廂另一頭的喧鬧聲越來越大了,這一整節車廂幾乎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亭亭這節車廂的尖臉男人雖然竭力裝作鎮定,但是額上還是出了冷汗。另一個更加不堪,已經面如死灰了,他望著自己幾個巨大的袋子,不住地咽口水。
尖臉男人握緊拳頭,“怎麼到了這裡還會檢查,不是說只有前面幾個站會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