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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起你,才二度為你所趁,你這麼卑鄙,哪配得起我!”
杜怒福長嘆了一聲,道:“蔡老弟,你莫要不忿氣。你額上生了毒瘤;是大不幸,所以心情煩燥,可是,其實我們誰都有幸呢?”
他忽然扒開衣襟,只見他胸膛的肌肉,竟是焦竭了整整拳大的一片。
“我也是患毒瘤的人,我的瘤是心瘤,長在心肌裡,比你還痛苦。你沒見我一臉怒容嗎?所謂相由心生,便是這樣,我就算在笑,也顯現了個憤怒模樣。拿我比你,也不見好過吧?你看我這四位兄弟,風威老四,他左頰長著毒瘤;烈壯老三,他脖子有肉瘤;涼蒼老二,他背有惡瘤;寞寂老大,他胸上有腫瘤。我們那一個人是比你好過的?”
他侃侃自若的道:“我們何以致此?其實,青花會也不過是因懂得一些惡瘤毒瘡的治法,所以許多人聞風而至,我們圖以濟世助人,分文不取,只求替人除病去疾,結果,心焦力瘁,加上跟患惡瘤毒療的人接觸多了,他們身上的瘤氣,也感染了我們——這或許就是所謂能醫者不自醫,而良醫多難長命,便職是之故。醫人越多,跟病毒病氣便越接近,一旦護防失當,很容易便自身難保。所以,我們都相繼長了惡瘤,但大家都認了,都沒有怨人,也不因而就避不治病、再不助人。”
他怒笑一下又說:“你知道大將軍為何這麼極欲取下青花會嗎?除了他要併吞幫、會、盟的野心,還有覬覦金梅瓶之外,他還為了我們懂得培栽‘大快人參’的秘方,所以要大動干戈——這也難怪,他練武林絕頂內功‘屏風四扇’,到了最後一扇通關之際,如果沒有‘大快人參’驅毒平氣,他恐怕也有走火入魔之虞。”
“所以,蔡老弟,”他拍拍蔡狂的肩膊,“記得你剛才在七分半樓前你說的那番‘人皆虛偽論’嗎?我很喜歡。我跟養養在一起,是奪了你所愛。可是,她是我所最愛的,她也最愛我。我們對你欠疚,但不能為了你,而放棄了彼此。我只希望你當我是朋友,一起到七分半樓裡去,治治你的瘤。”
蔡狂垂下了頭。
他的發又幾乎把他的臉龐全然遮住。
半晌,才聽他說:
“是我錯了。”
“我妒恨你們。”
“養養那一巴掌摑醒了我。”
“我們一起到樓裡去吧,這病治不治得了不著緊,但別讓那癲老鬼說我怕了不敢去,也不讓那光頭驚怖大將軍把我們小覷了:我們且共同對付‘大連盟’!”
於是,他們下山去了。
鐵手卻並不一道下山。
他還有話要說。
有話要對大相公說。
臨行的時候,梁養養嫣然一笑,笑得跟她臉上的嫣紅和衣衫的彤紅一般燦爛:
“記得早些下山來,我煮麵給你們吃。”
“荊內煮得一手好面,”杜怒福補充道,“她的拿手好面就叫‘力拔山河氣蓋世’,吃了保管三尺青鋒也化作繞指柔!”
說罷望著愛妻,呵呵大笑,老夫少妻卻恩愛如此,真是羨慕旁人,難怪蔡狂妒恨不已。
斷崖路
“你好。”
鐵手非常友善的對大相公招呼道。
“你好。”
大相公非常敵意的回應鐵手。
他剛才看過鐵手的出手。
他自度不是鐵手的敵手。
——現在鐵手特別留下來,看來是衝著他,他還不知對方的用意為何?
——對不知來意的人,跑慣江湖的李國花,當然充滿了防患的敵意。
“你幾時換班?”
——一個人總不能一天到晚守在這裡,何況像李國花輩份那麼高的人,一定早已安排了人來換班輪值的。
所以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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