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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把車窗升上去,突然一隻手斜插進去,穩穩按住了上升的車窗。
也不知道這隻手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怪力,居然還真讓他摁住了。
月見山趕緊把車窗又降下來。車窗外面冒出一顆毛茸茸雪白的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髮和面板都挺白的緣故,對比顯得他鼻樑上架著的那副黑色墨鏡格外突出。
對方有張不顯年紀的娃娃臉,讓人一眼過去很難判斷年紀。
他趴在車窗上面,拖長了尾調:「硝——子——咦?不是硝子啊?」
他好像才認出月見山似的,用食指把墨鏡往下勾,藍色眼瞳好奇的打量著月見山。硝子從月見山身後探出頭:「傑的女朋友,月見山春。」
「哦,春啊」
初次見面,少年很不見外的直接喊了月見山名字,說話時臉上還掛著笑,連外面的太陽光在他笑臉面前都不怎麼亮了。
硝子絲毫不為這個笑容打動,冷酷又求實的介紹:「五條悟,我和夏油傑的同學。他這裡有點問題,你不要理他。」
說著,硝子用食指點了點自己腦子。
月見山對硝子的話深以為然。她只有在第四周目時接觸過五條悟,前後見面時間絕對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但是不妨礙月見山深刻的認知到五條悟腦子有問題這件事。
如果非要說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區別,那麼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剛好走在和人類大勢相反的路上,一個走在和人類大勢相同的路上。但要論性格的話,月見山一直覺得夏油傑和五條悟都沒差。
「硝子怎麼可以這樣形容我呢?」
五條悟不滿,像個幼稚的小孩子似的為自己正名:「我可是超強,超強的啊!我的智商也很高的好嗎?」
他明明在和硝子說話,月見山卻感覺對方在打量自己。是種十分隱晦的打量,好像在重新評估月見山這個人的存在。
轉過頭,月見山假裝去拿中央扶手箱上的冰水,不去看五條悟那張臉。
夏油傑很快也過來了,把趴在車窗上大型掛件似的五條悟拎開,他彎腰開啟車窗,探身進去:「你還好嗎?」
他一進來,月見山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緊接著是噁心粘膩的嘔吐感從食道一路衝上喉嚨。她再也忍耐不下去,推開夏油傑跑到警戒線最近的垃圾桶旁邊,扶著桶蓋嘔吐起來。
早上和中午都沒有吃東西,月見山吐得眼前發黑也只吐出來一些清水。她單手扶著垃圾桶邊緣,手腳發軟,胃裡一陣一陣的痙攣。
月見山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心態平和的對待夏油傑了,但最終結果證明她做不到。月見山很難剋制自己嘔吐的慾望,也很難忍住衝上去質問夏油傑為什麼殺自己的心情。
但凡夏油傑作為男友有半點失職,或許月見山都能找到藉口在他面前假扮女友,再親手殺死他。
但相愛過是真的,喜歡是真的,十五歲少年翻過半個操場和圍牆,只為將襯衫第二顆紐扣塞到月見山手心告白的赤忱,也是真的。
這種時候月見山就格外恨自己為什麼是個軟弱的人,軟弱到明知道夏油傑兩個月後會變成瘋子,但面對兩個月前還沒有徹底瘋掉的夏油傑,她居然還下不了手。
這時候夏油傑走到了她身邊,他和月見山保持了半米左右的距離,抬手將一張手帕遞給月見山,示意她擦一下。
月見山沉默的接過手帕擦嘴,眼睛盯著灰黑色牆壁。夏油傑輕聲道:「最近並盛都不會太安全,你身上有微弱的咒力,又不具備術式,很容易被那些詛咒盯上。」
「為了安全起見,你要不要去我的公寓那邊住幾天?」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月見山肯定,哪怕自己不答應,夏油傑也有辦法讓自己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