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的傘擱在門邊一隅,行步盈盈,繞過桌案走到他身邊。雨水襯和,愈發顯得她眉如柳黛,眼若秋水,她微抿唇瓣,笑著看他。
他握上她拿傘的手,覺得有些冰涼,便給她取暖,邊是笑道:“蘇蘇今日怎麼這麼安靜。”
“在書房裡,不敢大聲喧譁。”她彷彿不想驚擾房中的書卷氣氛,刻意壓低了嗓音。與平日的嬌脆不同,更為軟糯。
“我瞧著,你近來是益發膽大了,難得還有不敢的時候。”他嗓音渾厚,笑起時胸腔微微地振動,一句調侃便讓她唇兒撅起,臉飄輕紅。 他笑意更盛,復見她一直握著傘忘了放下,就想幫她取下來。
然而等他視線往下一放,臉色卻陡然一變,有些難看起來。
“怎麼了,夫君?”她好像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息凝滯,再見他面部線條倏爾冷硬,忙是問他。
除了她手中的這把,他再向角落裡看去,武官的眼睛銳利,很容易就能看清那上面沾了露珠似的鳳尾竹葉。他直視她,目光如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我怎麼了?”她滿含不解地看著他。
他猛吸了一口氣,看上去神情很是神情煩躁:“這是第幾次了?我告訴你別這麼做,別這麼做!你就不能乖乖的聽話?”他因言語激憤,抓住她的手不小心一個用力,待她疼地驚呼時才發現。
他握也不是,松也不是,無奈地長吐一口氣:“你能不能——不要再學娘行事了。”
他小時候喜歡虎頭鞋,所以後來長大一點,娘也喜歡在他鞋子上繡小老虎。娘會叫他小北,用鳳尾竹葉給他和大哥編螞蚱,會給他們做一些獨獨只有娘會的湯羹點心。還有,當爹不在家的時候,坐在庭院的盪鞦韆上,哼著歌,蕩著鞦韆等爹……
“我、我……”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不知是手疼還是心裡難過,半天支吾不出一個字。
他甩開她的手,心裡更煩了。他素來不喜歡女人矯揉造作,慢吞吞地行事。
“你是給我當媳婦還是給我當娘?”他冷聲,“想要討好我就做回你原來的樣子,少在我面前整這一套。”
“夫君真的,不喜歡這樣嗎?”她如捲翹地睫毛一壓,垂眸問他,“我變成這樣,夫君真的不開心?”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那夫君呢?”彷彿剛剛的眼淚不過海市蜃樓,她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飄飄地,不像是傷心之人,“夫君和遲家少爺是一起長大的吧?我聽人說,遲子豐是遲家的獨子,他娘從小就寵溺深甚,即便他武藝高超,因他娘擔心他出事,斷不肯把他送到戰場上送死,只給他謀了一個侍衛之職。”
“雖有官職,生活安逸。但男兒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即便最終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無愧於天地良心。”
施北在她開始說的時候且還冷麵以對,待到後來,竟是全身的氣勢噴薄而出,像熊熊的火焰一般燃燒起來。“你住嘴!”
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像一匹兇惡地孤狼看見獵人一般,狠狠地盯住了她。
她充耳不聞,接著道:“遲家大少爺是孝子,他聽從母親的安排,但是無論如何也填補不了心裡的空洞。因為不是想要的生活,所以無論如何都只能過的枯燥。於是他開始流連花街,尋花問柳,醺然度日。那樣一個看上去好像天生就是風流公子一樣的人,真是看不出來。”
“夫君,你該醒醒了,遲子豐的母親是他的母親。你的母親不在了,她不會再囑咐你吃飽穿暖,不會在給你繡幼稚地小老虎,編什麼螞蚱蛐蛐,做你愛吃的。甚至,叮嚀你上陣殺敵時也要保全自己,不要為那些腌臢的女人虧空了身體……”
“就算你一切都遵循他的軌跡而行,宛若孃親在世,娘——不會開心的。”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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