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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過她的腳步聲，但不知道為何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甚至腦海里即刻浮現她款步過來衣袂飄飄的模樣。記得她今日穿著素白的襖裙，除了袖口與裙角的綠色流雲紋，再無其他裝飾。

他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天邊。然而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起，聽著她的一舉一動。聽到她走到距離自己一個牆垛的位置站著，聽到風吹著她衣袂的聲音，聽到她輕柔的呼吸聲……

她的氣息順著風吹到他臉上，似乎寒風也一下子溫柔了。

良久，聽到她低聲問：&ldo;小翠可還好？&rdo;

&ldo;不知道，離家時匆忙，都忘記囑咐一聲。多半是靜宜在照看。&rdo;頓了頓，顧小白帶著一絲嘲諷地說，&ldo;你居然還記著它？&rdo;

&ldo;當然記著。&rdo;頓了頓，她又說，&ldo;那麼漂亮聰明的鳥，叫人打心眼裡喜歡。&rdo;

顧小白心裡咚的一聲，一股說不出來道不明白的情愫在心裡泛濫成災，方才的氣惱頓時便摧枯拉朽地敗退了。半晌，才裝出漫不經心的口氣說：&ldo;既然喜歡，怎麼又送還給我？&rdo;

她沉默很久，說：&ldo;只因為，太過美好，難以承受……&rdo;

聲音很輕很輕，甫一出口，便被風吹散了。

顧小白沒有再說話，扭頭看著天邊流雲變幻，忽然間眼睛酸澀了。

第36章 狡黠如狐

劉適之站在指揮室視窗，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讚嘆地說：&ldo;顧少爺和五姑娘站在一塊兒真是一對璧人。&rdo;

餘慶瞪他一眼，開玩笑地說：&ldo;小心我告訴王爺。&rdo;說罷，也往外張望一眼，不得不承認，兩人這麼站著，太賞心悅目了。

&ldo;王爺心胸寬廣，豈會因為一言而廢我？&rdo;劉適之不以為然地說，&ldo;再說，我陪著五姑娘走南闖北，幾番身處險境，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do;

&ldo;好，下回見到王爺，我替你討賞。&rdo;

&ldo;那就多謝餘大哥了，功名利祿，我不稀罕，就讓王爺也給我選個媳婦兒。說起來真是不公平，同樣跟著他這麼多年，給你選了這麼漂亮的嫂子，又把雲英許給有德，單單把跟南豐拉下了。&rdo;頓了頓，劉適之嘻皮笑臉地問，&ldo;對了，餘大哥，都說新婚燕兒。嫂子……好不好？&rdo;

提到冬雪，餘慶臉皮微紅，瞪他一眼。&ldo;好不好，與你有何干係？&rdo;

&ldo;就這麼隨口一問，餘大哥，你惱羞什麼？&rdo;

正說笑著，侍衛拿著一封信進來說：&ldo;報告都總管，北戎回信了。&rdo;

餘慶連忙接過，拆開看完，遞給劉適之。

他看完，一改嬉皮笑臉的神色，皺眉說：&ldo;果然沒有沈姑娘。&rdo;

餘慶說：&ldo;這原也是意料中事。&rdo;以沈嫿的相貌，北戎一干將領怎麼可能不垂涎三尺，又怎麼可能放她回來？

&ldo;餘大哥，其實沈姑娘不在名單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rdo;劉適之吞吞吐吐地說：&ldo;倒是……可以成全王爺和五姑娘……&rdo;

餘慶嚴厲地看他一眼，正色說：&ldo;適之，你小看王爺和五姑娘了。&rdo;頓了頓又說。&ldo;不管如何，沈姑娘都是咱們大周的女兒，怎麼能任由她被蠻族夷狄糟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