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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情……
散了學回來,還帶回來幾匣子味香樓的點心,進了屋,連句話都顧不上說,匆匆忙忙翻了做給岳家二爺的荷包又出去了,回來了又是這幅模樣……
綴幽心裡模模糊糊地就有了猜測。
姑娘今年九歲,還不到男女大妨的年紀,在臨安時,同岳家二爺玩在一塊兒,岳家二爺又是個好模樣,好性子,到了錢塘,還不時地跑來,又是帶著遊湖,又是送點心。九歲,姑娘怕是有些開竅了。
這荷包送的……就有些小兒女的意思。
“姑娘,”綴幽想想不能放心,就決心探探風,“這點心又是嶽二爺從臨安送來的?”
特意咬重了“臨安”。
顏秉初自然聽出來了,就不覺有些好笑。
綴幽剛剛的糾結,她自然看在眼裡。
顏秉初就笑著說她:“綴幽姐姐想說什麼,直說就是做什麼扭扭捏捏的”
綴幽見她還是眉眼盈盈的,就舒了一口氣,微微抿緊了唇角,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也不好意思直說,就露出了幾分躊躇之色。
顏秉初抬眼看她,笑道:“可是想問岳家二公子的事?”
“姑娘真是……”綴幽見她那樣坦蕩蕩地,自己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不由笑了起來。
“岳家二爺沒什麼不好的。”顏秉初索性說了出來,“照理說,我才九歲,上頭有爹孃,又是嫡女,沒什麼好操心的。可是,你看看,大伯父家,杜家,姨娘庶女的多糟心大伯母,杜夫人是不是嫡女?”
綴幽驚訝道:“姑娘是想……奴婢說句不好聽的,姑娘怎麼看得出來嶽二爺今後就不會納妾?”
顏秉初微微一笑,神色之間就帶上了一絲得意:“所以我現在才對他這麼好啊你想,將來,看在從小的情分上,他也不會太過分吧”
“而且,岳家雖是侯門,”顏秉初細細地分析給她聽,“可畢竟根基不深,從嶽二爺父輩才起來的,原只不過鄉野農戶,是靠著軍功上來的,老一輩就沒什麼親戚牽扯,這是一;二來,鎮寧侯只有一個嫡妻,長輩內宅就很清爽,兄弟之間又和睦,省心的很”
綴幽呆了半晌,才愣愣地道:“這……姑娘想的倒遠,就可惜……岳家二爺的年紀有些大了,現在看不出來,將來……”
顏秉初擺擺手,道:“岳家哥哥排行第二,上頭的大哥嫡子早有了嶽府有了嫡長孫,哪裡會這麼緊”
綴幽瞠目結舌,半晌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姑娘連這個都想到了奴婢還能說什麼?只是嶽二爺動靜太大了些。”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點心,“這樣子,讓大家都知曉了,於姑娘的名聲也不大好。”
顏秉初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你說的對下回我和他說去”
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樣。
綴幽還能說什麼?只得和她聊起別的事來。
“今兒天氣雖然陰陰的,但雨倒是停了。說不準,明兒天就好了。”
這雨都連綿了半個多月,脾氣再好的人都有些煩躁起來。
顏秉初看向窗外,天是灰藍色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不太像是明天會放晴的樣子。
酉時,天果然又飄起小雨。綴幽就嘆氣:“幸好衣服比上回多帶了幾件。”
過了幾日,突然學裡鬧起了傳聞,說城中起了瘟疫,好幾個家住在縣裡學子都請了假家去了,學正竟然未做任何阻攔。
綴幽就有些擔心:“姑娘,我們不如也請假先回臨安吧”
江南自古以來又有“水鄉澤國”之稱,歲不苦寒,再加上今年春天,雨水連綿,確實很容易引發疫病。
古代的醫療水平又不發達,這種傳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