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第1/4 頁)
老夫人心臟一顫,臉頰兩邊鬆弛的肉也跟著顫抖一下,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木香死後紫青色的臉。這麼多年了,這張臉總在她夢裡載浮載沉,叫她不得安寧。過了一會兒,她鎮定下來,說:&ldo;五丫頭,許是你想多了,你三叔戰場裡殺過人的,身上自然帶著殺氣。&rdo;
話已點到,阮碧也不再多說了,重重地點頭說:&ldo;祖母說的是。&rdo;頓了頓,又說,&ldo;對了,祖母,我聽丫鬟們說,三叔的院子裡經常有外客出出沒沒,三教九流都有。雖說香木小築獨立成院,到底也在內宅之中,龍蛇混雜,多有不便,也容易滋生事端。況且,如今三叔腿已大好,若有客人來訪,大可到前廳相見,沒有必要再留著側門了。&rdo;她前面又說噩夢,又說阮弛曾派人擄她,便是為這段話鋪墊的。
阮弛三番五次地對她使壞,封死側門,不讓他與友人恣意往來,也算是小小的報復。再說,開著側門,晉王出入方便,時間久了,早晚會有風聲傳出的。封死側門,晉王來訪只能從大門進入,在前廳相見,不可能再入內院,自然也不可能見她,從此算是斷絕見面機會了。
感情的事,要斷就斷的乾乾淨淨,藕斷絲連,容易留下後患,這是阮碧一慣的看法。
阮碧前面這番話,已經成功讓老夫人心生懼意,點點頭說:&ldo;五丫頭說的沒錯,那側門原本就是應急之用,如今他腿已好,是沒有留著的必要了。&rdo;
當即叫來管家,吩咐他帶著鎖匠去三老爺的院子裡,把側門門鎖焊死了。
據丫鬟們說,阮弛發了很大的火。
阮碧聽說後,只高興了一會兒,隨即五味雜陳。
接下去幾日,風平浪靜。
二老爺的事情一如阮碧所料,欽差到揚州,先把領頭的學子抓了起來,取締秀才資格。又好言好語地勸說其他學子:官家燭照天下,明見萬裡,愛才如命,定會給天下學子一個交待。一手硬,一手軟,把一干只識紙上談兵的學子驚著了,怕取消秀才資格不能參加春闈,紛紛作鳥獸狀。
老夫人聽說訊息後,連念幾聲&ldo;阿彌陀佛&rdo;,看阮碧的眼光又慈愛幾分,把一干姑娘妒忌的心裡如同蟲咬火炙。得她寵愛,下人們也開始巴結著阮碧,她也心安理德地受著。
是日晌午,阮碧和四姑娘在繡房退了下人說著話,秀芝忽然尋來,站在窗外說:&ldo;姑娘,方才大夫人院子裡來人了說,紫英真人派人送信過來,說她病了,請姑娘過玉虛觀一趟。&rdo;
阮碧緊張地問:&ldo;得的什麼病?可嚴重不?&rdo;
&ldo;不清楚,大概是不輕,否則也不會特意叫姑娘過去。&rdo;
阮碧微作沉吟,紫英真人若是有事相商,大可驅車來阮府。派人送信,看來真是病了。只是她原本跟四姑娘商量好,過幾日一起看紫英真人,順道去紅葉庵看看,如今事出緊急,紅葉庵是去不了。
四姑娘見她看著自己沉吟,雖然失望,也只得說:&ldo;妹妹的心思我明白,下回再找機會就是了。你師傅病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吧。&rdo;
阮碧點點頭,帶著秀芝和劉嬤嬤到老夫人處,老夫人也早得到訊息,說:&ldo;既然你師傅病了,趕緊去看看吧。只是天色不早了,而且瞅著要變天,叫你母親多派幾個下人跟著你吧。&rdo;
又去大夫人處。
大夫人不情不願,拖延了好一會兒,才叫人通知馬房備車。依然是兩駕的青幔馬車,駕車的是個鬍子微白的老車夫,另有兩名年輕力壯的護院騎馬跟隨。出阮府的時候,已近申時。
今日是陰天,有點小風,涼嗖嗖地刮著。
許是怕變天,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