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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羅漢，只見旁邊的木籤寫著：落花有意應無意，流水無情似有情。臺上戲文一出出，顛倒臺下幾多人。也不知道她求的什麼，看簽文的兆頭有點玄乎。

一腳邁出羅漢堂，聽到低語聲傳來。

&ldo;出來了，出來了……&rdo;

&ldo;你眼睛瞎的嗎？方才進去穿黃衫的那個才是，這個穿著綠衫呢。&rdo;

&ldo;剛才那個黃衫的真是京都明珠嗎？&rdo;

&ldo;廢話，我打探的一清二楚了，人家今兒確確實實陪著沈老夫人來吃齋進香呢。&rdo;

&ldo;戴著帷帽，啥也看不清楚，沒勁。&rdo;

&ldo;我這不特意把小白叫來了嗎？他箭法好，等一下she掉她的帽子就是了。小白，沒問題吧？&rdo;

小白？阮碧怔了怔，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只見一座假山後面幾個少年探頭探腦，俱都身著錦衣，束著玉帶，看年齡也就十五六歲，卻不見顧小白。

顧小白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ldo;有什麼好處？&rdo;

阮碧搖頭失笑，想起初中高中時候，班裡的男生經常相約騎車去看另一個學校的校花。任何時代，這個年齡的少年都是如此幼稚，卻又跳脫飛揚。

&ldo;什麼好處？你不想看一下京都明珠是什麼樣子的呀？&rdo;

顧小白的聲音不以為然：&ldo;還能多長一隻眼睛不成？&rdo;

&ldo;要不？先把這個綠衫姑娘的帷帽she掉吧，我好奇她長什麼樣子。&rdo;

阮碧和鄭嬤嬤、秀芝趕緊加快腳步往前走。

聽得身後顧小白&ldo;喲&rdo;了一聲，其他人紛紛問：&ldo;怎麼又不she了？&rdo;

走進偏殿，木魚聲、梵唱聲漫天席地而來，掩過了身後那幫少年的竊竊私語聲。

秀芝回頭瞅了一眼，拍拍胸脯，低聲說：&ldo;好險好險，差點又撞到那個顧大瘟神了。&rdo;又對阮碧說，&ldo;姑娘，咱們得小心一點，顧大瘟神在附近呢。&rdo;

小白魔咒，阮碧也心裡發怵，點點頭說：&ldo;咱們別逛了，去客堂等祖母就是了。&rdo;

到客堂坐著，喝了一盞茶，老夫人從方丈室回來了，神情輕鬆，眉間一絲喜色蕩漾。看來問卜的結果不差。阮碧起身相迎，扶著她胳膊問：&ldo;白雲大師說了什麼，讓祖母這麼開心？&rdo;

老夫人笑笑說：&ldo;自然是好事兒，可是說出去就不靈了。&rdo;拍拍阮碧的手說，&ldo;走，五丫頭，隨我去贈經。&rdo;

阮碧點點頭，正要把帷帽的羅紗放下來。

老夫人按住她的手說：&ldo;到偏殿再放下不遲，這段路也沒有外人，遮著多悶氣。&rdo;

阮碧一怔，還是從命。

出門右拐，另一間客堂的門也開了，小沙彌引著一干人出來，當中的正是沈老夫人，褐色底福字紋襦裙，依然只別著一支珠釵，氣度十分威嚴。她原本一腳踏出就走在阮老夫人前面了，不想目光觸及阮碧的臉，腳步微滯。阮老夫人便趾高氣揚地從她面前走過，眼梢都不掃一下。

阮碧心裡恍然，原來老夫人帶自己到天清寺進香另有一番用意。

大周雖然已經出現活字印刷，但是因為印出來的字深淺不一，有些字還會吃墨太重模糊了，所以手抄書本依然是首選。只是紙墨貴重，一般人家也買不起。天清寺導眾生向佛，每月初一舉行贈經法會。經書都是名門世家捐贈的，也由各家老夫人親手贈與。能做名門世家的老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