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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人突然將她抱住,楚昭嚇了一跳。
「阿九阿九。」她急急喚。
她又不是傻瓜,不讓燈火照出來哪裡是怕被身份暴露,都殺成這樣了,誰還在乎身份,他分明是身上傷太重,不想讓她看到。
「怎麼辦怎麼辦?」楚昭喃喃。
直接喚來大夫來,還是自己扶著他先躺下來?
「怎麼辦?」謝燕來有些想笑。
因為他突然將她抱在懷裡,女孩兒雙手落在他肩頭,人更貼近他,然後額頭抵著他的下巴。
謝燕來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那我也咬你一口好了。」
然後他果然咬下來。
他是要咬下巴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他力氣不夠,視線又看不清,就咬錯了地方。
這個地方也是皮肉,但跟她捧著自己臉的手不一樣,跟貼滑過臉的肌膚也不一樣。
又軟又潤。
他只是打算咬一口,但入口汁水四濺,饑渴疲憊瞬時被撫平,他不由貪心要多咬幾口。
但奇怪的是,多咬幾口後消失的饑渴又如火一般從心底冒出來,且點燃全身。
濃烈,炙熱,滾燙,他不得不用力地吮吸,撬開阻擋的貝齒,攥取更多汁水。
直到身前傳來嚶嚀聲,還有手捶打他,才陡然回過神。
他在做什麼。
他睜開眼,夜色幽暗中,看到烏黑的眼,他與她還唇齒相貼。
這一瞬間呼吸都停下了。
城門下的腳步聲,說話聲,閃動的火光,血腥氣,都消失了。
只能聽到心跳聲。
他的,或者她的。
他們身體也貼在一起,分不清誰的心跳。
謝燕來陡然鬆開,要想向後退——
身後是城牆,退無可退。
撞上城牆,他又向前栽去。
楚昭抱住了他,將他推著靠在城牆上。
「還,好吧?」她顫聲問。
不知道是不是被咬壞了,她的聲音跟先前不同,支離破碎。
這時候回答什麼?好,還是不好,好像都不對,謝燕來沒說話。
「要不要叫大夫?」楚昭又問,人更貼近他,伸手摸他的臉,到處亂摸,「到底傷在哪裡?」
謝燕來抓住她的手,再將她抱緊,免得亂動。
「不用。」他說,又停頓一下,「傷得不輕,但一時半時不看大夫也死不了。」
楚昭便不說話了,安靜被他抱著。
謝燕來卻又鬆開,道:「你,入皇城了,先去忙吧。」
楚昭的聲音似乎有些笑意:「不用,丁大錘小曼他們都在,城防已經接手了,張谷他們在京營盯著,雖然的確有很多事要做,但,這一時半時我不去做,也不會天翻地覆。」
「城內。」謝燕來也想到什麼,說,「我殺了一些人示威後,那小子拿出皇帝之威穩住了大家,我就算不在他身邊,他也在重重護衛中。」
所以也不用擔心蕭羽的安危。
所以,他們可以貪這一時半時輕鬆,繼續在這昏暗的城牆上,伴著一地的屍首相擁。
楚昭忍不住笑了,靠著他的胸前,忽的問:「你,以前,親過嗎?」
說什麼呢,謝燕來感覺耳朵發熱。
「我沒有。」楚昭不用他回答,接著說,聲音有些古怪,似乎高興又似乎哀傷,「原來,是這個感覺啊。」
那一世,蕭珣與她歡好,但從沒親過她的臉,更不要說唇齒。
她以為,歡好也不過是那樣了。
但,原來,吻能這樣歡悅。
「阿九。」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