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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非覺得嗓子有些幹,澀澀道:“那麼,簾玉仙子,天界上神,用槍的,是否只有她一人?”
簾玉點頭:“如今尚存的上神並不多,用槍的只有她。”
黎非垂下頭:“我知道了。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簾玉還沒說話,小裳就陰陽怪氣道:“你願意看就去看唄。跟著我千辛萬苦從那一界逃出來,不就為了她麼?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性子,居然不是喜歡大家閨秀般的女子,而喜歡這麼一個高高在上又堅韌到死都不會皺眉的女人。嘖,這個挑戰,可真不小。”
黎非沒有說話,推門走進去,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內。
簾玉疑惑地望向小裳。
小裳聳聳肩:“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喜歡一個用槍的天界女子,身份還不低。我以為我可能看不到,沒想今天倒是見到了,也大漲了一番見識。”
簾玉點點頭,走了。
只餘小裳舔了下嘴唇,笑意越來越燦爛:“總覺得,有好戲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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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吹音昏昏沉沉之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一會兒是她剛出世時狼狽逃竄,為了一個野果子都能跟人幹起來,打得鼻青臉腫;一會兒又是她跟玄湄在浮沉海的龍淵邊上喝酒,酒是從酒仙那裡搬的,你一罈我一罈,醉了就睡在龍吟花海中,等著湖光來撿屍。一時是初見鏡歌的支河邊上,她覺得妙音鳥簡直是世界上唱歌最好聽的鳥了;一時又變成了錄曜宮後面的十步青簷,她執黑子與鏡歌月下對弈,看著要輸就耍賴,善虞在一邊給她遞醬豬蹄,她就開心地丟了棋子。
夢境紛繁,場景變換毫無規律,她走在其中,有些迷惑,索性原地坐下里,支著下巴不走了。
景象忽然都消失了,變為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遙遠的地方似乎有誰在呼喊她的名字,有男有女,不停地呼喊。聲音飄渺不定,令她聽得頭疼。
該醒來了,漫吹音。
她對自己道。
可是,坐下來之後,她忽然不想起來了。
就這樣坐到天荒地老,似乎也不錯。
她坐了很久,也放空了心思發了很久的呆。
黑暗中漸漸升起曇花一般的花朵,宛如燈盞浮起,一朵,兩朵,三朵……
漫吹音伸手,一朵螢吻便停在她指間,花瓣變成了粉紅色。
“司戰?”
漫吹音回頭,望見了從螢吻花間走出來的鏡歌,長髮柔順的披在腦後,用髮帶鬆鬆垮垮束著,身上穿著中衣,肩頭披一襲藍色袍子,看見漫吹音,他眼神閃了一下,走過來,在漫吹音的目光中坐下來。
有一朵螢吻飄了一會兒,大著膽子落到了漫吹音的髮間,宛若一朵偌大的絹花,映襯著漫吹音難得柔婉的面龐,是難見的好看。
鏡歌眼神柔了幾分。
漫吹音卻沒有看見,她正斜著眼睛努力去看那朵落到她髮間的螢吻,那模樣尤其好笑。
等到眼睛都發酸了才恍然醒悟可以化個水鏡看的,便伸手化水鏡。然化水鏡的訣都掐完了,面前卻沒有絲毫反應。
漫吹音愣了一下,伸手又掐了一遍,依然沒有反應。
她望著自己的手發呆。
“好像,沒有法力了呀……”
她轉頭認真地看鏡歌,道:“鏡歌,我好像挺想你的,做個夢都能看到你。”
鏡歌似乎說了什麼,可漫吹音卻什麼都沒有聽見,疑惑道:“你說什麼?”
鏡歌也怔了一下,又說了什麼,漫吹音還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漫吹音茫然了沒一會兒就不再糾結了,往後一躺閉上了眼睛:“我知道這是夢,我也知道我該醒來的。”她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