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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硬生生忍住抽搐,眨了眨眼,折過身去,扯開笑,溫聲答,“沒事。。。我沒事。。。”又怕小長寧著涼,單手扣住腰間,探身去從包袱裡將昨兒放進去的氈毯拿了出來,一手一腳地將長寧裹得很牢實,小姑娘臉色還好,閉著眼睛安安穩穩睡下去,時不時砸吧砸吧嘴。
長亭便望著幼妹笑。
“我拿到了!”
胡玉娘拿身子把廂門蹭開,一進來便將聲音壓得極低,語氣卻很雀躍,“我先摸到他們家廚房,不僅順了兩塊兒生薑,還拿了三隻雞蛋,我們可以溫在暖炕下頭,明兒個趕路的時候。。。咦。。。被褥怎麼在地上。。。”
“裡頭有臭蟲,髒得很。”
長亭背對胡玉娘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胃腸還在抽搐,長亭重重摁了一把,皮肉痛了內裡的難受就少了些,邊下炕邊向胡玉娘說話,一眼看見了胡玉娘護在胸口的三隻雞蛋,笑起來應和,“好!溫一晚上正好燙熟!。。。我們今兒就鋪著氈毯睡,身上蓋大襖子,左右燒了暖炕,也不算很涼。玉娘,你說好不好?”
胡玉娘邊點頭邊小心翼翼地將雞蛋放到暖炕下頭去,又拿從懷裡抽了把匕首將生薑片成薄片,輕手輕腳地蓋在長亭的手上,很小聲,“。。。睡的時候別蹭著了,這活血化瘀的,對你有好處。”
一股子生薑味兒沖鼻得很,長亭護住手,笑咪咪地點頭。
零零碎碎搞了許久,長亭眼瞅著外間的燈火滅了,才敢拽著玉娘睡下去,兩個姑娘將小長寧護在最裡頭,玉娘手上握著匕首睡著外側。
鄉野間的深夜十分寂靜,只能聽見雪落砸在地上的聲音。
長亭睜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風雨飄搖的茅草棚頂,玉娘心大,長寧人小,都睡得呼呼啦啦的,長亭扭頭看了眼睡得很沉的幼妹,又轉頭瞧了胡玉娘,四周都黑乎乎的,長亭只能瞧見一個大致的輪廓。
心頭像有座山壓著,又沉又酸。
疾風險些將茅草棚頂掀起來,風一走,棚子又輕輕地砸了下來,物歸原好。
長亭緩慢而沉重地撥出一口氣兒來,輕闔了眼,眼前又浮現出了一片不一樣的漆黑。
”。。。小丫頭片子。。。錢財啊。。八十文。。。榨乾了。。。可憐。。。”
長亭猛地一睜眼,將手縮在大襖袖口中,支起耳朵來聽,聲音隔得很遠,模模糊糊聽不清,只能抓住幾個詞兒,是男人的聲音,就是這家農戶那個當家男人的聲音。
“你怯就是怯了!一輩子沒硬過!你不去,老孃自己去!”
這回是那個婦人的聲音,聲音聽得比上一聲兒清晰了,想來是走近了許多。
長亭屏氣凝神,沉下一口氣,心頭似有如釋重負之感——她並沒有以小人之心揣度旁人。。。
“踏踏踏——”
步履聲漸近,長亭心越提越高,趁著夜色眯著眼睛,偏過頭朝門那處看,果不其然那夫人矮小的身形越走越快,將進了內廂裡,便直奔擱在木案上的那三個包袱去,翻動布料包袱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隱沒在了無邊寂靜的夜裡,顯得空洞且聲量巨大。
玉娘猛地一睜眼,手一抽,便想拔刀相向,剛一動,手腕被人向下一扣。
玉娘悄無聲息地扭過頭去,溫白月光透過茅草向下灑,剛好灑在長亭的眼睛裡。
這個名喚阿嬌的姑娘目光沉穩地,在輕輕搖頭。
“讓她翻。”
長亭的嘴型做得並不大明顯,可玉娘卻莫名其妙地全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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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抽了,然後今天真的有小寶貝來問阿淵男主是胡玉娘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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