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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蹲久了,腿有些麻,賣炭翁站了起來,兩隻腳在原地哆嗦著,看到還蹲在地上的楊帆沒有走的意思,便厭煩道:“不買別站著了,擋了我的財路,等賣了這籃子炭,也就走了。”
“你確定就這籃子?”楊帆嗤嗤一笑,看了看老翁嚴肅的神色。
賣炭翁急了,怒道:“你這人忒不像話了。我能騙你不成。這次出趟遠門,就為了這籃子炭了,多的沒有了。我說,你倒是買不買?”
“買買買,幾錢?來兩條。”楊帆笑道。
“兩條?你他孃的以為上街買油條啊。要,就帶籃子都買走,不然趕緊走。”賣炭翁眉頭一豎,雙手從袍子中伸出來,朝楊帆罷了罷手。
“呵,你這生意做的。怎麼的,籃子錢也要算上嗎?趕緊的,給我包起來。”楊帆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好像真是來買油條的一樣,“要不然,你這生意,也不用在順天府做了。”
賣炭翁接過楊帆遞來的紙,嘴中呢喃有詞:“真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就這麼不經意的一掃眼,賣炭翁眉頭一挑,似乎暗暗有些驚訝。
楊帆試探地問道:“怎麼樣,這筆生意做不做了?”
“做,怎麼不做?蚊子蒼蠅,好歹都是快肉。在哪兒交貨?”賣炭翁將紙收進袖口道,“只要你本錢到位了,就是要做到龍頭老大,老朽也辦得到。”
“你來了就知道了。”楊帆將一錠銀子交給老翁,卻被賣炭翁丟了回去。
“少埋汰人。我是為了錢嗎?”說完,拎著那籃子松木炭氣呼呼地走了。楊帆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老翁離去。
……
……
如果說昨日封爵似乎是蓋棺定論了,那麼今日便波瀾再起。因為……方有成死了。吊死在了自家的書房內。髮妻方氏見方有成兩日未出,終於在昨日傍晚闖進了書房,結果卻換來了方有成一句冰冷的屍體。
封爵的鬧劇,依舊沒有結束。六科給事中、都察院官員,在昨晚收到方有成死的訊息開始,就不斷地上奏,要求還方有成一個清白。
還什麼清白?誰要負責?大傢伙心裡透亮著,既然聖上要挑起楊帆這把火,那麼方有成以死明志便是撲滅這道火最好的收場。死人是不會開口的,所以可以任憑這些同僚、大臣藉此做文章。確實,這壇死水,又被這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給攪活了。
作為淩河伯的楊帆,首當其衝的成為了彈劾的物件。朱由檢今日稱病不朝,坐在乾清宮,看著那興國十策。
“聖上。”門外洛養性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絲寧靜。
“進來吧。”他將那封信函壓在桌上,“查得如何了?”
“盛京那邊確實在昨日黃昏斬殺了一枚暗子,而派去的錦衣衛查明,確實有五萬石的糧草。”飛魚服格外的華麗,洛養性跪在地上,將訊息如實稟報了出來。
朱由檢閉目思忖了很久,到底是誰在攪局?即使楊帆已經親口承認了這多出來的一萬石草料,在他心中還是埋下了一根刺,小聲沉吟道:“五萬石啊……”他看了眼畫壇中的那幅捲起來的《月泉圖》,細聲呢喃道:“你若安好,朕保你一生榮華,但這一切,都是朕給你的!要收走很容易!”
帝王心術,說白了,就是皇帝心中的那一杆秤。哪邊沉下去了,就得權衡。朱由檢上位不到五年,卻看得通透。該怎麼做,什麼時候做,心裡清楚地很。一道聖旨下去,很快就平息了這場又要起來的風波。
方有成賜諡號烈忠,淩河伯楊帆暫不封地,留京候旨。這個結果,言官們滿意了,朝廷重臣平衡了,就這麼簡單。事因楊帆起,而由楊帆息。封地這事很玄妙,大明朝的分封,已經不似前朝舊例,大多數爵位都是不允許私設軍隊、徵收稅糧的,就像洛陽的福王,出了他那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