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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沒有什麼為什麼。我並沒有有意讓洛青川死,只是順天意而為之。
楊帆,其實我把木牌給了你,也是帶有一定私心的。洛青川的身份,可能你不知道。白蓮教有一個支派,老官齋。他便是裡頭的一個話事人。所以我得知你要動那洛家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把木牌給了你,目的就是要這樣的結局。
沒想到老天真的順我這將死之人的心意,讓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死了。”
楊帆舒了一口氣,白霧如同抽菸之後的煙柱,“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瞞著我呢。”他雖然不清楚,為何蘇青會把木牌交給自己對付洛家,但隱約猜到了一點,那便是蘇青和洛家有仇。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淵源。
“人年輕的時候,欠下的債,總想著死前可以還上。當年洛青川為了上位,也來找過我,我沒答應。後來老官齋的婆青就突然莫名地死了。”蘇青的手繼而靠在扶手上,聲音有些低沉。膝蓋上的毛毯失去了壓力,緩緩往下滑。
楊帆提起毛毯,蓋在蘇青的大腿上,“所以你懷疑是洛青川乾的?”
“不用懷疑。江湖不需要懷疑,認為是,那便是。所以啊……”蘇青握著楊帆的手,唏噓感慨道,“江湖這條不歸路,我給你看看兩個結局,就是希望你別沾染。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那都是瞎扯。闖江湖的,哪一個可以做到真正的全身而退?你的前途,很光明……很光明……楊帆……帆揚……”
蘇青的聲音低而昏沉,如一曲咽嗚的壎聲,吹到結尾,只留下一地空嘆。雪依舊落著,洋洋灑灑,恍若漫天哀悼的冥錢,祭奠著這個即將闔然長逝的老人。
“莫發喪事……不需……為我披麻戴孝。一片淨土……一張草蓆……了結我這荒唐的一生。”
壎聲到此終了結。
楊帆蹲在一旁,手仍握著蘇青那漸漸失去溫熱的手。人一輩子,可能最清醒的時候,便是那閉上眼之前,那口氣未斷之前。
他緩緩站起來,將蘇青腿上的那塊摺疊的毛毯攤開來,往他身上一蓋,緩緩往雪中走去。晚風急,楊帆說不出悲傷。生老病死,終有一日,卻像是有一堵牆擱在心裡,不順暢。今年冬天真的很冷,閻王爺不知要收走多少人命,讓那地獄的業火旺一旺。
利民當中噼裡啪啦的算盤停住了,孫沈明原先總愛哼哼兩句的戲詞,今日也沒了聲音。當鋪中的門板被早早地封上了。本來今兒個就不營業。幾個老頭兒,跟著楊帆出了城。蘇青走了,跟這雪一樣,很快很急,沒什麼預兆。
都過了那個年紀,自家的兒子都送走了,幾個老頭早就看破紅塵。只是在唏噓中,感慨著幾人不為人知的事情,回憶著那些年一起經歷地風風雨雨。他們是司理、是朝奉、是票臺,年輕時也幹過將軍、折貨、後生,可以說,當鋪就像一支小軍隊,各司其職,打得是錢財買賣。
蘇先生走了,郊外多了一座青墳,無名。蘇青不讓,死者為大,尊重他的意思。只是墳後那片被積雪覆蓋的青松,似乎接納了這個逝去的靈魂。
來年復甦,
四季常青。
第一百零八章 壁咚
風雪夜,四人歸,獨空了一把輪椅。四個人走得很慢,油紙傘遮不住徐來的漫雪。
“真的是老了,幹了這麼點活,腰骨就疼得不行。當初乾折貨的時候,一天得扛多少東西,也不見喊累的。”邱常松自嘲道,“也許是該入土為安了。瞎折騰個什麼勁兒。”
回到當鋪的四人撣了撣身上的雪屑。梁福拍了拍那椅子被,呢喃道:“真到了那一天,希望爵爺也把我這麼草草葬了,和蘇先生做個伴。那片青松地挺好的”他努力地睜了睜眼睛,使自己儘快精神起來。
楊帆將輪椅推至一旁的角落,喃喃道:“蘇先生的輪椅,看著吶。”說話,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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