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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寬,輕搖漫步,舞姿翩躚。尤其是領舞的舞伎,細巧玲瓏,豔色如花,纖纖細腰彷彿沒骨頭似的,總以詭異莫測的角度翻轉,擰動間讓旁觀者的心都為之提起來,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此折斷了。
劉徹看得目不轉睛,拍案叫好。
阿嬌翁主只掃了兩眼,對舞蹈就淡了興趣,扯扯膠東王表兄的袖子,示意表哥去看舞女身後做背景的行障錦屏。
行障是織錦的。
在高門世家,以織錦擋風擋塵的情況也有,但那都是橫縫。織錦的寬度基本在五六十厘米之間,長度二十五尺;三四匹織錦橫向縫合,正好達到行障需要的長度;如果是同色同花紋,就更省事了,差不多一匹半就足夠。
而這個聶家,卻與眾不同。
館陶翁主冷眼觀察,客廳中幾件行障的織錦非但全部豎排,竟扇扇不重樣。也就是說,僅廳堂中這些純裝飾性擺設,就起碼廢去幾十匹織錦緞。
織錦,
織錦,
而寸‘錦’,寸‘金’!
阿嬌翁主蹙眉,低低喃喃:“大母將斥責……”
劉徹眼睛眯了眯,古古怪怪一笑,舉起酒爵喝了一口。
是啊,竇太后篤信‘黃老’,崇尚自然,最討厭毫無必要的浪費,若聽說哪家親貴如此糟蹋綾羅織物,肯定會派人嚴加斥責,甚至會令宗正出面予以懲戒。
所以,商戶就是商戶。
長公主的女兒眼中閃過不悅——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家有錢似的?從裡到外散發銅臭味!
膠東王只須一眼就看出表妹妹的想法,正要發表發表高論,那個聶鉅富轉了一圈,又繞回來了。
聶富商口若懸河,對‘竇少君’這通討好巴結,聽得阿嬌翁主都快吐了。暗暗思量怪不得皇帝舅舅看不起商賈,這群人逮到機會就攀附權勢,真是半點風骨皆無!
見沒良心的表兄就知道躲在後頭捏只石榴果偷笑,嬌嬌翁主氣不過,小手偷襲,在他腰間重重擰一把。
劉徹呲牙咧嘴,幾乎被顆石榴籽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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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囉嗦嗦的聶富商好容易歇了口,因為今天的壓軸戲上了!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左右響起。
樂工停弦,舞女們退向幕後,廳堂中安靜下來。就聽聶富商對著滿屋子貴賓大聲說道:“吾等得孫男,蒙諸位不棄,大駕光臨。老夫願以一物,博諸君一笑。”
說著,二十多個綵衣美婢捧蜜燭而出,從門口起排成兩行。
接下來,七八名身強力壯的少年吆喝著,合力抬進只大木桶進來。
木桶有普通人家水缸大小,漆皮光亮,外頭包著層皮革,再由幾道粗麻繩捆紮緊緊。仔細看的話,能看出外表底邊出有泥斑點點。
小廝們將木桶抬到廳堂中央放下,解開麻繩,扒去皮革,又取短刀挖開密封。一股細細的甜香,頓時彌散開來……
劉徹手肘頂頂表妹妹的手臂:“乃……蜜……”
阿嬌無聲地點頭,靜觀聶商戶家又打算搞什麼花樣。
卸去封蓋後,滿滿一桶琥珀色濃稠液體就呈現在所有人面前——膠東王猜得不錯,那是蜂蜜;觀其色,嗅其味,還是上等絕好的蜂蜜。
大概是覺得擺放位置靠後了,不能讓全部賓客都看清楚,聶商戶叫下人將木桶往前挪挪。
一群少年七手八腳地拖動桶身,左搖搖右晃晃,須臾間就潑灑出不少。
室內的甜香氣息,愈發濃郁了。
客人們紛紛露出吃驚與可惜的表情。能進入正廳吃宴席的人,非富即貴;自然不會象小門小戶一樣,將蜂蜜當成寶貝。但看到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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