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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垂下,視線整個反了過來,她卻依舊透過綿密的髮絲瞧見了眼前那方正的下巴。
那是顧江河才有的輪廓。
她掙扎,手腳並用,一下一下砸在男人的身上。
顧江河眉頭都不皺一下,帶著一絲淺笑穩步朝著黑色的邁巴赫走去。
開啟車門,將扛在肩上不安分的女人塞進副駕駛,繞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柳嫣然整個身子都朝前傾倒著,披頭散髮的模樣狼狽的叫人可憐,腦袋抵在車窗上,手指扣上車門,企圖開門跳車。
顧江河兀自側目看她一眼,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咔嗒”一身,車門落了鎖。
柳嫣然不自知,氣急敗壞的摳著車門。
顧江河探過身子來,結實的手臂繞到她肩上,將她拉回座椅,繫上安全帶。
柳嫣然透過凌亂的髮絲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一雙眼睛佈滿了猩紅的血絲,帶著一起怨念,一絲痛恨,幾秒,“噗通”一聲,身子卻軟軟的倒進了座椅裡。
顧江河發動車子再看過來時,她已經睡著。
男人眉眼間難得的溫和,伸手將她凌亂的發捋順,挽到耳後,卻在看到那張佈滿淚痕的臉時,指尖頓住。
座椅裡的女人連做夢都不開心,緊緊的皺著眉頭,臉上還殘餘著清亮的淚痕,在月光下有一種令人心疼的孱弱。
記憶裡的小姑娘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無助的時候。
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從來都意氣風發的她也變成這般軟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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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市中心醫院停下。
因為柳嫣然睡著,沒再鬧,整個治療過程非常的流暢,檢查,消毒,取出玻璃碎片,包紮,不過短短一個時辰。
只是看著那些細碎又鋒利的玻璃碎片從她沾滿乾涸血跡的掌心取出的那一刻,顧江河的心沉了一瞬。
這些痛,從前的柳嫣然是忍不得的。
他不在的這十一年,她竟將自己折騰成這幅可憐模樣。
早知如此,他就不會這麼遲才來找她,倘若知道她過的不幸福,就是搭上這條命,他也該把她從那個男人那兒搶回來。
就算知道她會不願意,他也該強取豪奪。
“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可以離開了。”一道男聲打斷了思緒。
顧江河有些恍惚的從柳嫣然面上收回實現,朝著一聲淡淡一笑:“辛苦了。”
走到床邊,抱起她,走出醫院。
夜色很沉了,秋天的風到底是有些冷,路燈的燈光有些悽慘的昏黃看,這一刻,看著懷中的人,顧江河的心裡有著淡淡的疼。
從路燈下走過,將她放在寬敞的後座。
車子一路朝著寧海路駛去。
半個小時後,明洋小區。
男人一手將女人抱在懷中,一手摁下密碼,進門,開燈。
徑直將女人抱進臥室,放在床上。
起身時,脖頸間忽有一雙素手纏上,垂眸,女人長睫煽動,面上透著隱隱的不安,而她的唇瓣一張一合,似乎在呢喃著些什麼。
他頓住,幾秒了,把耳朵湊過去。
“阿言,別走。。。。。。別離開我好嗎?”祈求而又顫抖的聲音自她唇瓣喑啞而出。
阿言,蘇沉言。
她在為別的男人傷心。
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油然而生,她喝的這樣酩酊大醉,把自己的手搞成那個樣子,竟是因為別的男人!
黑眸驟縮,濺出幾點冷光,俯身,用力的吻上那張唇,那張叫著別人名字的唇。
輾轉反側,輕咬廝磨。
許是疼痛,許是陌生,女人不知何時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