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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娘最常對父親說的話是:歇著吧!明天還要早起;多吃點,身子可要顧好;天涼了,多加件衣服。”
鳳翎清脆的笑聲響起。“那你爹說什麼?”
“知道、知道,都說幾次了。”
她的笑聲更亮了些,他以正經的口吻說著這些事,顯得有些滑稽。
“你父親也像你這般沉默寡言嗎?”她追問。
“他不大說話,只是做事。”他簡短的回答。
“同你倒是一樣。”她微微一笑,而後長嘆口氣,幽然地道:“我夢見娘。”
他訝異地挑起眉,不過沒有應聲。
“我也夢見了你,還有那場火,這讓我忽然間想起很多事。”她凝望著一室的漆黑。“我一直到多年後,才明白那場火是娘想結束自己生命而放的,當我滿心歡喜的摟著娘,高興她安然無恙時,她卻在第二天投湖自盡,這次是徹底的離開了我。”她閉上眼睛,努力不讓淚滑下。
“我那時是多麼的茫然,甚至恨起娘,她為什麼要離開我?我不懂。”她深吸一口氣。“以前我總不明白母親為何老是鬱鬱寡歡,就連父皇來,她也不搭理,那時的我無法理解,因為別的妃子在瞧見父皇時,總是笑臉迎人、滿心喜悅,可只有娘,她老是愁眉不展,我曾問娘:‘父皇來看您,您不高興嗎?’娘卻鎖著眉,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父皇不是娘盼的人……’。”
鳳翎停住話語,揉了一下眉心。
“別說了,歇息吧!”他聽得出她的疲憊。
“我的腦袋裡亂糟糟的,我得理個清楚。”鳳翎嘆息著,聲音輕輕柔柔的。“若理清了,或許就能在我與將軍之間找個出路,原本我以為同他井水不犯河水,那便是天下太平,可我錯了,他根本不想讓我平靜。”
她不是不明白他執意帶著兩名家妓的用意,他在讓她難堪、在羞辱她,或許他是希望她找他理論,可他錯了,她不在意,她只覺得累,為何兩人做不成夫妻,就一定要做敵人?
“今晚我瞧見鶯鶯見到阿城時高興的模樣,忽然想起自己與將軍……”她幽幽地嘆口氣。“有時我真想逃開這一切。”她輕觸太陽穴。
“屬下明白。”瞿溟握緊雙拳,自她嫁了索冀禮後,笑容變少了,可憂愁卻多了,令他更憤怒的是,竟有人想謀害她。
“公主可以離開將軍。”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她嘆口氣。“我何嘗不想?可事情沒這麼簡單。”她的話只說了一半。
他沉默著,黑黝的眸子直盯著她,她的哀傷與落寞讓他心痛,他想不顧一切地帶她離開,可他不能,兩人的身份是一條跨不過去的鴻溝。
再者,他不能讓她遭人非議,若他真帶走了她,她會被人扣上不貞的罪名,他不能這樣做……想著想著,他的拳握得更緊了。若依了他,他會毫不留情地殺了索冀禮。
她拉緊外衣,覺得身子發冷。“明天,我們便啟程回京。”她直起身子,腦袋更加暈眩了。“有些事……我必須……問父皇……”
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身子忽然軟下。
“公主——”瞿溟急忙伸手扶住她,鳳翎整個人癱靠在他身上,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與散發的熱度。
他不假思索地以手覆在她的額上,隨即詛咒一聲,她在發燒。
“沒什麼,只是腦袋昏沉了些。”鳳翎低頭閉上眼,試著保持清醒。“瞿溟……”
她話沒說完,整個人已癱軟下來,失去知覺。
接連兩天,她發了高燒、昏睡不醒,可卻睡得極不安穩,除了夢見母親外,父皇、索冀禮、瞿溟都在她的夢中出現,擾得她筋疲力盡。
當她醒過來時,她覺得自己好像上戰場打了一場仗。她轉過頭,額上的冷布巾滑下,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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