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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童映澄下意識反駁道:「怎麼可能?我怕什麼……」
只是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溫度燙得驚人,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他低頭專注看她,唇角揚起的弧度幾不可察。
「那你跑什麼?」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從原來安靜純情的少年變成現在這幅輕佻的模樣,童映澄乾脆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江樾一路抱著她,最後把人放在車後座。
聽見車門被關上的聲響,童映澄這才睜眼。
前邊的車已經陸陸續續往前走,她低頭給同事打了電話說明情況,結束通話後才看向前邊開車的男人。
大晚上的不睡覺,這人居然自己開車來這麼遠的地方堵她,這叫什麼?色/欲薰心。
童映澄眼角抽搐,怎麼看都不覺得江樾是這種人。
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甚至還懷疑過對方是不是性冷淡。
畢竟大部分男人面對女人的投懷送抱,都是分分鐘就繳械投降的,哪像他,她都使出渾身解數了,江樾還是拼命剋制著,連親吻都不敢用力。
在她肆無忌憚盯著江樾輪廓線條流暢的側臉胡思亂想時,他突然出聲:「……箱子裡有藥膏。」
童映澄眨了眨眼:「啊?」
江樾把車燈開啟,聲音卻是冷冰冰,彆扭得不行:「自己看。」
莫名其妙就被兇了一頓,童映澄的心情實在不怎麼美妙,興趣缺缺。
見她不動,江樾不得不再次提醒:「你的腿,擦一下吧。」
這麼一提,童映澄才想起來,剛才被蚊子咬了一腿包,這麼還有些癢。
她忍不住伸手去撓,江樾冷聲道:「在第二格。」
童映澄「哦」了聲,借著頭頂微弱的光看見座椅上放著的白色小藥箱。
開啟來裡邊整整齊齊放了不少家庭常備藥,她果然在第二格看到江樾說的藥膏,是專門驅蚊止癢的。
她擰開蓋子,淺藍色的膏體冰冰涼涼,塗到紅腫的面板上,發癢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要不是不合時宜,這會童映澄真想摁住江樾往他臉上親。
他怎麼能這麼貼心呢……
見她塗完藥膏,男人又把燈關上,低聲說了句:「還有半小時左右才到,你先睡會。」
童映澄還這麼有點困了,她也不客氣,應了聲「好」,抓過旁邊的外套蓋在身上就合上眼了。
一片黑暗中,她只能從外套上挾著雪松與菸草混合的氣息分辨出,這應該是江樾的衣服。
他身上獨有的乾淨又明朗的氣味總讓她有些著迷,嗅到他的氣息便很安心。
女人很快就沉沉睡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駕駛位上男人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寒意悄然化開,眸光逐漸變得溫柔。
下了高速,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
童映澄做了很真實的一個夢。
夢裡,少年站在雨裡,眼神凜冽,發梢和睫毛都在往下滴水,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他的嘴唇動了動,嗓音嘶啞得叫人分辨不清。
童映澄只能透過他的口型,猜測他說的那兩個字應該是——
「別走。」
不知為何,她有些無法呼吸,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她的心臟,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不自覺向他走近,想再聽得清楚一些。
可雨勢越來越大,橫亙在童映澄與他之間。
過不去。
她怎麼也過不去。
童映澄開始著急,她看見少年身後海浪洶湧席捲而來,像張牙舞爪的猛獸一般。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