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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的屋簷,像是魔鬼的兩根指頭,又像是兩條巨大約舌頭,在舔著夜幕的深沉。
蔡風和長孫敬武的身子都縮得很緊,緊緊地貼著那粗桂的牆,將身子陷入了一個凸出的椽子之後,他們敢肯定,對方並沒能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因為他們身子滾行並沒有聲音,便是有聲也被馬倒地的聲音所掩,更何況,他們是借馬的軀體作掩護才得以藏身,所隊他們敢肯定對方並沒有發現他們藏身之處。
夜,很靜,靜得有些離譜,那兩聲慘叫和馬的慘嘶,似在很空遠的虛空中仍不斷地顫動,使得街上像鬼域殷陰森。
蔡風甚至連呼吸都快停止了。手搭在劍柄之上,似乎所有的能量全都匯聚在手掌之上。
手有些重,絕對不止劍的重量,倒似這一柄劍所挑起的是整個夜,劍鞘中似乎有一團緊張而狂熱的氣焰在膨脹,那是蔡風收斂的殺氣和氣勢,他所等的便只是一個機會,像一隻靜候獵物的魔豹,可是蔡風卻深切地感受到手心滲出的汗水,那是一種壓力。
一種無形的壓力,不是整個夜都是如此,而是在這一段街道上,就因為那神秘的敵人。
第十章 初現刀訣
長孫敬武也嗅到了那股強烈的殺氣,可怕得讓人想顫慄,他感到驚異莫名,他想不出,為什麼會有如此多可怕的高手匯聚在一塊兒,而且似乎算準了他們會從此路透過,的確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他握刀的手也滲出了汗水。
蔡風的目光從那眯成幾乎只有一條縫的眼睛中射出來,在黑暗之中,逐漸適應了夜的蒼茫,而此時卻顯得更為敏銳。
那是因為四道暗影若幽靈一般躥落於街面上,看不清面目,是因為夜色。
那種步步驚魂的感覺很濃,來自四道暗影的腳下,雖然輕盈得似要隨時都作飄起來的打算,可是仍然不能掩飾激盪於夜空之中潛在的殺機,似無形而有質的殺機。
有風吹過,掀動了一片葉子,翻飛的葉子,街道上並不是一塵不染的,因此,風吹起的還有塵土,或者還有血腥味,淡淡的血腥味,死者的血,死馬的血,反正這個沉寂的夜,已被這風給擾動了,擾動的還有那暗影的衣服,只有一個衣角而已,可蔡風卻清楚地捕捉到了這一點點變化,其實,蔡風已清楚地感應到附近的生命存在和分佈。
的確,蔡風的心已夠平靜了,平靜得有些像井中的水,沒有半點波動,或許是有波動,那便是對方那輕緩得怕沾塵的腳步。
劍柄握得很緊很緊,像是一不小心,可在上面烙下五個手指的痕跡,這絕不是緊張,這也絕不是做作,誰都知道,這一劍出鞘,將會是驚天動地的,蔡風此刻握住的似乎不是劍,而是生命,不知道是誰的生命,而在此時他似乎又感覺到了一些什麼。
那應該是長孫敬武的殺機,對於他來說,殺機是無法隱藏的,否則他也不會末r先知地躲開那神出鬼沒的箭。
四個人的腳步越逼越近,蔡風知道,在屋頂上仍然有可怕的敵人在潛伏,不過,他並不怕,只想要一個機會,就只一個機會。
蔡風仍然未曾看清四人的面目,因為他們戴著的是一個讓人心寒的鬼臉,四張鬼臉,不過,蔡風並不想看他們的眼睛,目光和目光相交,若是高手,絕對會產生感應,這四個人絕對是好手,至少在蔡風的眼中,他們是一群好手,因此蔡風迴避的就是他們的眼睛,而注意的,卻是對方的腳步。
那種很整齊,錯落有致而輕盈的步法,只從這一點,便可看出這一群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可是這些人似乎太大膽,也太狂妄了。
這些人的確很狂妄,幾乎是視邯鄲城如無物,劫獄,下毒,又狙殺,這是長孫敬武見過的最狂妄的殺手,蔡風是第一次和這種人打交道,不過卻知道這些人的確很可怕,他有些後悔,不該殺死那個鬼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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