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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同樣的人,自以為是、高傲刻薄、無視外部、並且有著揮之不去的與世不容的痛苦烙印。
連生存都讓她感到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洌的寒意刮在體內,無法宣洩,無法哭泣,無法安寧……啊啊啊……甚至連死去都做不到,因為那是另一場不得安息的折磨。
“你在飲鴆止渴!”見過進藤光的櫻井仁,這麼對她說。
她渴望著在他身邊,如吸毒的人渴望著解脫的藥物,如臨終的人抓著最後的一線光明。
可是那又怎樣呢?她已無路可逃。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是平安朝的貴女,天真爛漫,受盡寵愛。聽聞天皇的御棋士到訪,久已有聞這位棋士的她,按捺不住好奇,譴開侍女,偷偷跑到父親的棋室。平安朝的奢靡旖旎如重重簾幕,一層層掀開。偷看被抓包的她與他含笑的雙眸正正對視。
長髮垂落在腰際繫於髮尾,寬袍廣袖,風華絕代……
第一次知道有人可以將成熟與稚氣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融於一身。棋盤前的他掌握著天地山河、漫天星辰,棋盤外的他卻純然如稚子。只是他的眼裡心裡……除了圍棋,可還有其他。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成為了天皇眾多妃子之一,被家族送入宮中;他依然是那個不染塵埃如浮在雲端的棋士。
她凋零在後宮,抓著僅有的回憶溘然長逝;他捲入政治鬥爭的漩渦,投水自盡。
即使在最後,他還是乾乾淨淨地離去;而她,卻已經不再是初見時那個豆蔻年華鮮花般燦爛的少女。
夢醒的涼子,抬手撫摸眼角,卻不知為何,觸手滿是冰涼的液體。
細薄的白棉紙被纏在樹枝上,向神明謹獻。
涼子閉了閉眼睛,從此,她就不再以藤野為姓,不再是未婚的少女。
她有些茫然地抬頭環顧,四周都是舉杯互敬的兩家親友。
就這樣了麼?就這樣了吧。
‘涼子的話,應該會成為了不起的女□□。’在初初傳出婚訊傳聞之時,她曾向少年試探過他的心思,不知是假作不知還是真的對她的情意毫無所覺,手執起隨身所帶的摺扇的少年,沉默一瞬,如此說道,‘無論是不是嫁人了,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涼子想要做到的話,一定會讓人大吃一驚的呢。’
你這樣說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如果我想要的是你的話,你又會如何呢。
但是最終,涼子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終於明白了她的父親坦然地將進藤光請來的原因,除了少年無可挑剔的禮儀風度,還有他早已預見到的這一幕。
沒有人捨得讓他苦惱,沒有人在那雙眼睛下,能夠用任何方式褻瀆他……
在很多年以後,當已經掌握了千宮院家族最高權柄的涼子,聽到震驚棋壇的訊息之時,手中的茶杯摔落,滾燙的茶水濺在她身上,她卻毫無所覺。
揮退身後急急上前察看的侍女,她第一次提起裙襬,不顧滿院僕人驚詫的眼神,奔跑在千宮院古老的大宅中。
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怎麼能夠?
少女時代的記憶一幕幕重現,然而那個與她相視而笑的少年,卻已陰陽相隔。
若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涼子停下腳步,胸前急促起伏,呼吸間有著血腥的味道。
早知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那個少年的一個微微蹙眉,就足以讓她丟盔棄甲。
她嘴角無奈而苦澀地扯出一抹笑,終究,他們還是擦肩而過。
正文 第123章
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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