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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爺爺要我這周帶你一起回家吃飯哦。奶奶和媽媽也都囑咐了一遍。”
手一抖,茶杯從手裡滑落濺碎在地上。
早有服務人員麻手利腳地收拾了。關澤見卿辰的小臉兒蒼白唇色漸無,以為是她害怕面對自己的家人,心疼的拉住卿辰的手,握緊給她力量,“不要自己嚇自己啊,之前去的時候長輩們都很喜歡你啊,怎麼還這麼緊張?還有我呢啊。”
卿辰忍不住抽回手,我們要不要去還到外面走一走?
幽園的後院是一個小花園,羊腸石子小路曲徑通幽,兩邊龍吟細細鳳尾瀟瀟。卿辰任關澤像往常一樣拉著她的手漫步一邊講些他身邊的哥們兒的趣事給她聽,她一向是開心地聽著的,覺得很有趣。只是這和平常無異的一切,到了今天,變成莫大的諷刺。
她在心裡已經不能原諒自己了。如果說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她是覺得自己可憐悲慘,但是在關河追到鏡湖把她帶回來並且昨日重現之後,她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令人作嘔的女人。早間還在哥哥的床上,傍晚又在弟弟的懷裡。在哥哥床上的時候,她不能去否認自己也沒有悖過請欲的力量;在弟弟懷裡的時候,她又是真心愛著眼前人,在幾十個小時之前,她都堅定不移地要和他白頭偕老,為他忠貞不二。可是現在,可是現在,這一切不都是笑話嗎?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樣?這是誰的錯?是自己嗎?自己又錯在哪裡呢?
小路的盡頭是一方天井。主人放養了些許小金魚。荷葉婷婷,白蓮微綻,紅蓮含苞,魚戲荷田,如詩似畫。
自己不就是任人宰割的魚嗎?只是尚且比不得這池中的小魚,它們暫且還能自由遊動,自由呼吸,自己呢?關河,關河,你到底要怎麼樣?
“關澤,”卿辰抬起頭來直視關澤的臉,她明白對關澤來說長痛不如短痛,早一天了斷,早一天讓他解脫。
“關澤,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好不好?”
關澤盯著卿辰的眼睛,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你說什麼?”
我們分開……分開一段時間……
關澤定定地看著卿辰的眼睛,死死地握住卿辰的兩臂,“你告訴我,為什麼?”
卿辰別開臉,“沒有為什麼,我不再愛你了。”
關澤死死摟住卿辰,“辰辰,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是不是?乖。不鬧。我知道這幾天你心情不好。你不喜歡去我就吃飯就不去。你喜歡多跟同學交往就交往……”
“關澤,”卿辰打斷他的話,掙開他的擁抱,“你不要再說了,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我們分手吧。”
關澤慢慢放開卿辰,“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沒有理由,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就是我真的不愛你了。”
關澤掏出煙,卻怎麼也開不著火,“因為大學時的男朋友?”
卿辰一怔,她沒想到關河想到這層來。
關澤卻將她的怔怔當做是被猜中心事的預設。終於打著火狠狠吸了一口,“舊情復燃?”
卿辰不想讓溫承當替死鬼,更不想他攪和進來,“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想的哪樣?”關澤猛地嘬了兩口煙,眯著眼睛看著卿辰。
“卿辰,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再愛我了?”
卿辰扭過臉去,天井裡荷花依舊。
“真的不再愛了。”
半晌無聲。卿辰終於忍不住轉過來看,關澤明明就就站在身前,卻好像隔著萬水千山。她知道,她和關澤,此生再也回不去了。而這條無法逾越的溝渠,就是她親手挖掘。
關澤輕輕握住卿辰的兩肩,“卿辰,我……我想你是一首衝動的。我……我求你再想一想……”
“關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