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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子的猶豫,戎沁心再次推波助瀾:“開吧。”
聲音平柔,卻陰森異常。
“小玉翠正看著你呢,王連生!”
——轟——
雙手一提間,王連生明白自己——失手了。
他無法在這樣的言語壓迫之下,還能穩健的操弄他的千術,他不能。
“四,四,六,十四點!!”
荷官先是一頓,然後竟有些詫異望著三顆骰子,但隨即反應過來,便喊出了聲。這聲已閉,全場騷動開來,議論聲暴開,紛紛為之震驚。想林作巖已經連連輸了三局,而剛把這個奇怪的人換了上來,就大反局勢,實在令人感到訝異。
這人,到底是何芳神聖?
林作巖大駭,他當然知道王連生不是泛泛之輩,失手這樣的事並不常見。但剛剛一席完全聽不懂的對話中,眼前的女子儼然施與巨大的壓迫感給他,令他手足無措,才不能使詐。而同時,她竟如此穩健漠然的站在這,瞳眸中的神色那樣森森然,帶著篤定,帶著毅然,甚至帶著點恨。
恨。
他轉而望了望氣喘連連的王連生,黑眸中冷光閃過。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知他叫王連生,而他抑知她叫……戎沁心,而她居然會以這種複雜的神色盯望著他,難道,在他不知道,不瞭解她的這段時間內,已然發生了許多根本無法意知的事情,產生了添平不了的溝壑,和補不齊的空白?
悵然若失,林作巖暗墨的神色那樣黯然。
他窩在心裡的人,他竟那麼不瞭解,她的一切,她的過去,現在,都令他抓不住。甚至她的名字都是從一個陌生的男子口中得知的。這讓他覺得那麼的無力,無措,心疼,心悶。但於此同時,巨大的一股意識正整個襲來——
他的確不抓不住她的過去,現在,但是未來——
她一定是他的,一定屬於他林作巖的。
潭目霎時被點燃,黑髮默然間,他灼熱的神色鎖著那張白皙的側臉,而沁心卻渾然不知。
她只知,這一局,她勝了。
安慶生猛的把煙桿拿下,狡頡愜意的神色怡然收了去,臉色有些青白。
王連生在搞什麼,怎麼失手了?他們似乎在賭的時候說了一些什麼,但具體卻有聽不太清。而王連生的臉色此刻居然如此蒼白,汗水淋漓,實在令人費解。安曉芸挽著父親的手,突的鬆了開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看的眼熟的身影。
“我怎麼覺得他很眼熟?”
安爺瞄了女兒一眼,危險的眯了眯眼。
這一局翻轉之勢,令在場的所有觀眾都對那個身材矮小,小生模樣的男子刮目相看,包括戎洛舟。今日,沁心讓他的心都不會跳了,她做足了一些他根本無法掌控和了解的事情。她此刻的表情,她從未見過,這還是他可愛,調皮,愛笑的沁心麼?
這一瞬,他竟覺得他那麼不瞭解她。
戎沁心現在處在一個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意識裡,她感覺的到胸口震盪的激烈火焰,她想勝,她想贏,並且她恨那個男人。她在他的目光裡找到害怕,找到恐慌,卻已然找不到愧疚,找不到悔過。
他對小玉翠,沒有悔過。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然會豪不猶豫的把小玉翠給賣了。
那些聲聲入耳的嘶喊聲,那個昏暗燈光下窗戶紙上搖曳的陰影,那漫天飛雪中儼然一動不動的女子,那些她們共同說過和希翼的未來。
“我要和沁心姐姐,和連生哥哥一起生活,永不分開……”
荷官把盅和骰子拿過,走近沁心,遞給了她,轉而面向觀眾示意這最後一局正式開始。
“這局,富貴門是莊家,浩幫是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