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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玉釦子看到龍非離從年相書房走出,以為是皇帝的人,龍非離又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武功路數,玉釦子絕沒有想到與自己交手的竟是皇帝。
而若當日教玉釦子奪下龍非離手中的圖,則他們拿回的便是真圖。
溫如凱微微皺眉,“姐姐,你似乎並不焦灼。”
太后眸光一抬,盯著溫如凱道:“哀家當然不急,現在形勢看似難定,但一旦西涼與匈奴開戰,這情勢必定徹底逆轉過來。年永華狼子野心,與匈奴早有勾結,他義子年頌庭手握重兵,戰亂不反更待何時?”
溫如凱頷首,目光陰鶩,“兩敗俱傷最好。”
龍立煜笑道:“舅舅莫慮,龍非離要打衛國戰要拿下年永華,這兩敗俱傷的局面是必然的。”
“煜兒,”太后瞥了一眼龍立煜,“你也不可掉以輕心,規行矩步,不可處處衝撞皇帝;他日事成,你把他怎麼著都行,但萬不可此時便失了分寸。”
龍立煜點頭,“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他說著,心裡卻掠過璇璣嗔怒的模樣,眸色一沉:年璇璣,終有一天,本王要你在本王身~下承歡討饒。
“姐姐,”這時,溫如凱壓低聲音道:“這幾年來,皇帝黨羽漸豐,又似乎有意不遏制年永華,逐步架空我們在朝中的勢力,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太后眸光一挑,冷笑道:“皇帝與哀家暗鬥,但哀家是他生母,這朝廷上百官在看,這天下百姓在看,他素有溫厚之名,又豈會做絕?當年知道那事的人已然死絕,他又從何處得訊?他也只道哀家甚愛煜兒,只道哀家想儲存溫家勢力,但暫還不至於想到哀家虎毒噬親子。”
“嗯,姐姐所言有理,玉致那事,方楚凡怎麼說?”
太后悠悠道:“哼,方楚凡是什麼心思,外姓藩王三人中,他先祖出身地位最低,如今想攀個最受寵愛的金枝玉葉,在三藩中抬頭,哀家便成全他,給他個人情,另許他些好處,日後煜兒稱帝,玉致也是煜兒的妹妹,到時再封他一郡。他權名雙收,何樂而不為?到時起事,他焉會不助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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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燈光越發昏暗,此時龍立煜與溫如凱已離開,華音宮偏廳上只餘太后與玉釦子。
“玉釦子。”太后慢慢開啟微闔的眼皮,“你與哀家過去彘室看看。”
“奴才遵旨。”玉釦子細聲道,太后把手搭扶上他遞來的手腕。
微弱的宮燈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又黑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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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想到西涼的太后的寢宮裡會有這樣一個稱作“彘室”的地方。
十數燭臺,倒也照出一室明亮,不若剛才甬道上的黑暗,這是寢宮地下深處的一個房子,裡面鋪陳簡單,角落處一方柵欄牢子,四周牆上掛了些刑具。
這倒沒什麼,只是那牢子外面卻有一個黑青圓口大缸,燭火點亮一剎,映出缸口上一張人臉,頭上光禿,眼渦處黑紅空洞,滿臉疤痕,疤中翻出一絲絲紅肉,駭人之極。
這是一個人彘,手腳被剁,醃入酒缸中,眼珠被挖,一張臉皮被千刀萬剜。
“素茹,近來幾好嗎?哀家甚是惦念你呢。”
在缸前一張軟椅坐下,太后輕聲笑道。
“託太后洪福,奴婢還活著。”缸口頭顱聽聲辨著方位,把頭歪到太后方向的一側,斜靠在缸邊。
她的聲音沙啞難聽,似被什麼利器戳穿過喉嚨一般,但那語氣卻甚是平淡。
“哀家似乎說了蠢話,也是,你怎會死呢?哀家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你的兒子尚未盡過一天孝心呢。。。。。。素茹啊,你放心,你兒子很快就可以到這裡來陪你,哀家早已為你兒子也準備了一口缸。”
“官窯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