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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話,卻是愈發帶著嚴肅的教訓之意味,當真是氣死人不賠命,直聽得弘曆眉頭狂皺不已。
“兄長所言差矣,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小弟今日得蒙兄長教誨,實恩也,豈可不報之,來日定當再多多向兄長請益,還望兄長莫嫌煩才好。”
弘曆實在是被弘晴教訓得煩了,可偏生又發作不得,自不願再多聽弘晴沒完沒了的“諄諄教誨”,這便一拱手,表露出了告辭之意。
“瞧瞧,歷弟又見外了不是?咱兄弟一場,談甚教誨不教誨的,也不過就是彼此切磋罷了,所謂相攜相勉,不就在此麼?歷弟難得來上一趟,若是招呼不周,豈非為兄之過乎?且去為兄院中一坐,你我兄弟品茶論道,豈不快哉?”
能逗著潛在的競爭對手玩兒的機會可不是太多,弘晴哪肯輕易就這麼被弘曆給溜了去,不將其底細盡皆探明,那是萬萬不能作罷的,這一聽弘曆想告辭,立馬面色一沉,滿是不悅地訓了弘曆一番。
“兄長有令,弟不敢辭也,兄長,請。”
弘曆的心中本就已是老大的不耐,再被弘晴這般催逼不已,小臉可就有些不好相看了,似有就此爆發之跡象,然則眼神閃爍了幾下之後,卻又風平浪靜了下去,笑顏一展,很是誠懇地朝著弘晴一拱手,一派爽快狀地應允了弘晴之所請。
好傢伙,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麼,有趣的小子!
弘晴本打算等著弘曆發飆,然後再擺出兄長的架勢,給其來上一個狠的,卻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又穩了下來,心中自不免暗暗稱奇,可也沒再多言,只是哈哈一笑,一伸手,攬住了弘曆的肩頭,煞是親熱地開口道:“歷弟,請隨為兄來。”
“定當叨嘮。”
弘曆一向規矩老成,卻沒想到先前還一本正經訓人狀的弘晴居然會整出如此親密狀的表演,小身子不由地便是一僵,可很快便放鬆了下來,同樣笑著應了一聲,與弘晴勾肩搭背地向“翠山居”行了去,那等和諧狀,當真有著兄友弟恭之景象,至於二者各自心中在想些甚,那就只有上天才曉得了的……
“學生見過夫子。”
跟弘曆鬥了一個上午的心機,又陪著來訪的烏拉那拉氏一家用過了午膳,睡眠不足的弘晴已是疲得夠嗆,剛想著回自家小院去睡個午覺,卻聽劉三兒稟報,說是陳老夫子有請,弘晴自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便來到了“仙客居”,入了院門,立馬就見陳老夫子正悠閒地躺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雙眼半睜半閉地,一派假寐狀,弘晴自不敢失了禮數,忙疾走數步,搶到了近前,恭謹地行了個弟子之禮。
“嗯,來了?那人如何啊?”
陳老夫子並未起身回禮,而是輕搖著摺扇,問出了句有些個沒頭沒尾的話來。
“不錯,似不在學生之下。”
老夫子雖沒說明問的是何人,可弘晴卻是一聽便懂,略一沉吟之後,神情慎重地回答了一句道。
“嗯,公允之評,小王爺既知厲害,當何如之?”
陳老夫子並未急著開口,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坐直了起來,眼神灼灼地提問道。
“夫子明鑑,學生以為有對手方是好事,學生既已佔了先,斷不會拱手相讓,打鐵還須自身強不是麼?”
一個晌午的機鋒打下來,弘晴已然可以斷定弘曆非等閒之輩,儘管不明白為何弘曆會提早冒出來,可一想到自己的蹊蹺穿越,卻也就釋然了去,不過麼,他可沒打算讓弘曆沿著歷史的舊有軌距發展下去,左右不過是競爭罷了,弘晴這點自信心還是有的。
“小王爺能有此心胸,老朽也就可以放心了。”
陳夢雷一生蹉跎,滿腔學問無可施展處——康熙雖喜其博學多才,可礙於其之附逆前罪,以及直隸總督李光地的顏面,並沒打算真兒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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