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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來,同時說:“我和程朗已經吃過了,就不打攪你們了,你們慢慢吃。吃完有別的活動嗎?”
還沒想好。“潘希年指著雲來說,”聽雲來安排好了。“程朗和紀曉彤交換一下目光,最後還是程朗說:”那好。希年,你自己保重身體,要是哪裡不舒服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不要逞強。“我會的。程朗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
程朗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好。”
他們齊送程朗夫婦下樓,在樓梯上紀曉彤頻頻回首,好幾次和雲來目光對上,那目光雖然滿是探詢,又始終是溫暖的,甚至包含著鼓勵和期盼的意味,這讓雲來在疑惑之外,不由得心頭一熱,下意識地握住了潘希年的手。
回到座位上雲來發現自己的胃口已經退去了大半,潘希年也沒有動勺子,心不在焉地出神。雲來笑笑打破僵局:“今晚真巧。”
可不是。“潘希年身子一晃,回了神。
剛才和程大夫聊天,原來他是腦外科的。我以為……”話到嘴邊才想起潘希年從來沒告訴過自己她得過憂鬱症的事情,趕快把“心理科”三個字嚥下去,支吾著換了話題,“說起來也是,我還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面,他們卻對我知道得不少。”
潘希年一陣靜默:“他們是我在這個城市的家人了。你和我都認識這麼久了,他們能對你有所瞭解,也不算太奇怪吧?”
那調查的結果,我還合格嗎?“雲來半開玩笑地說。
那要去問他們了。”潘希年說完這句玩笑話,正了正臉色,“程朗大哥是腦外科的大夫沒錯,兩年多前我初到這個城市,出了意外,他是負責我的醫生。”
意外?“嗯。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她大概是要找尋合適的詞彙,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時不時還停頓下來一會兒,說:“幾年前我坐的船出了事,我成了孤兒,還失明瞭,程朗大哥和費諾是我父母的朋友和同鄉,出事之後全靠他們的照顧,我才撿回一條命。雖然現在能看見了,後遺症還在,我現在對聲音還是很敏感,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注意到了。大概有小半年吧,我都生活在黑暗裡,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爸媽都不在了,是費諾、淑如姐還有徐阿姨一直在照顧我,幫我撐過最難熬的時候……後來我又得了憂鬱症,也是他們再把我拉出來的……”
輕描淡寫的語氣之下,不知道掩蓋了多少艱辛和曲折。潘希年的雙眼如今清澈又明亮,顧盼之間光移影動,哪裡看得出曾經失明過。不,這樣的眼睛,甚至讓人難以忍心去假想它們曾經失明的樣子,但那竟然是真切發生過的。
明明之前還有千言萬語,聽完潘希年平平靜靜的一番話,雲來反倒是沉默了。面前的這個人,雲來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她,每當知道得多一點,她就能帶來更多新的未知。
籠罩在她身上的不可知讓雲來有些迷茫,眾人口中的潘希年似乎都是她,又都不是她,千言萬語拼湊出另外一個“潘希年”,又在自己和她的一天天接觸中,兩個人影逐漸地重合起來。
意識到已出神的時間太長了,雲來回過神來:“我,我從來都不知道。”
我也沒說過啊。“潘希年無意在往事中過久地糾纏,”我就是覺得應該告訴你這些。其實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就是這樣了,很健康,手腳俱在,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這是因為有了他們。雲來,好多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在做夢,阿敏,老蕭,還有你,你們這些人都在我的夢裡,日子才這麼好,這麼快。真正活著的我還在幾年前,一無所有,糟糕透頂……我看你像是在夢裡,你看見的也是夢裡的我……“雲來抓住潘希年的手,用力捏了捏:”你能說出來就好。我是真的,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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