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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下一滯。年紀這麼小的女孩就對這些勾心鬥角懷有這般好奇,不是件好事。我有些不悅:“安安,他們怎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要摻入其中,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安安吐了吐舌頭,撇嘴道:“知道了,只是我們這日子整日過得好生無聊,好不容易有點新鮮事,你還不讓說。”
我無奈道:“上次陶夫人和葵夫人在花園裡鬥氣落水,你可不就在旁邊湊熱鬧?結果怎樣,把你推下去救人,差點沒把你淹死,還不長記性!”
安安這才有幾分知錯的表情,怕我再說,急忙腆著臉笑道:“太陽出來了,我給你拿帽子去!”
我望著她蹦跳快活遠去的身影,無奈長嘆一口氣,安安這名字可是取反了。自小在花草間長大的孩子,生性靈動活潑,不似其他府裡丫頭一般沉悶規矩,倒也給我的生活增加幾分快樂,可壞就壞在她的這份靈動心思,就怕哪一天要闖出什麼禍事來。
三年之間,我變化很大,從心死如灰變為現在的泰然處之。我相信紫陌老人說的機緣,等時機到了,總有一天我一定可以離開這個時空!這就是我一直堅強活下去的動力和希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繼續悲傷難過?到我離開之後,在這個時空的過往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浮生若夢,夢醒夢落不過須臾。
三年之間,睿王高衍的變化也很大,自來到西建,他以駐守邊關為由,一次都沒有回過京城。貴為正牌王妃的華陰公主獨自帶著三歲的小郡主留守京城敕造睿王府,並不在睿王身邊。
原本並未在西建娶親納妾的高衍,在我回到西建的這三年裡先後納了三名滕妾,這幾名女子無外乎是當地的名流之女和出身書香門第的小家碧玉。但都不是省油的燈,其中以陶氏和葵氏兩人鬥得最狠,時常鬧得府裡雞飛狗跳,為府裡一眾人等平添了些談資。
但說來也怪,不管他這幾個小妾鬧得多麼不可開交、丟人現眼,高衍都沒有管過,不知是軍務繁忙沒有時間精力來管,還是說故意的寵溺縱容。
三年間,他沒有和我說過一言半語。頭兩年,我在後院雜役房,與他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來到花園後,雖然能偶爾與他相遇,他也從不正眼看我。
初夏的陽光並不熱烈,和著微涼的晨風有種別樣的愜意。
我蹲在地上修剪著一叢荼靡的旁枝,粉粉的花苞蘊著滿腹芳香,鼓鼓囊囊的。安安回房去取帽子,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又跑哪裡玩去了。
正想著一抬頭便見得那邊杜鵑枝漫的夾道上,緩步行來一個明豔女子,藕荷色長裙外罩一件粉緞繡花團錦的短襦,她眉目愜意,悠閒地觀望四周的花朵,這位便是高衍的陶夫人了。她身後緊跟著一個綠衣小丫鬟。
我低頭繼續手中的活計,卻聽得另一側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拔高嗓門道:“哎呀,你個賤蹄子,你就不能扶著我點兒嗎?想叫本夫人我崴死啊?”
這明明是個大嗓門卻故意將聲線夾得很細,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
還只是初夏,葵夫人便著起了輕紗曼羅,一件杏紅紗裙外頭只罩了一個雪白絲絹披肩,白嫩的肩膀若隱若現,一雙杏眼裡風情萬種,嘴上雖是罵開,面上卻透著洋洋得意。她身側的小丫鬟將頭低得極低,雙手戰戰兢兢地扶著主子。
“姐姐這一早可是真有精神,若是身子不好,還是在房裡待著為好。”陶夫人將手邊的一枝盛開的杜鵑折下,在鼻端嗅了嗅。
葵夫人得意一笑,扶著腰道:“妹妹說得也是,沒有些什麼事的人,自然是在屋裡待著的好。妹妹清閒啊,不像我,夜黑路不明地還要趕到王爺寢居去伺候,累得直叫個腰痠背痛,站不穩,如今崴這一下也倒還是便宜的了。”
這般孟浪的言語,我一個旁人聽來都有幾分不好意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