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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趟,進屋一收傘,傘上沒有水,全是一層白花花的冰。傘上的冰抖一抖就掉了,可是室外如樹木、電纜、水管、地面上結的冰卻沒法抖。凍雨天天下,冰越結越厚。到後來,路面的冰厚得簡直可以當天然溜冰場。時有樹木都因為枝葉上凝結了厚厚的冰塊而一簇簇被壓彎甚至壓斷。粗粗的電纜也被積冰壓斷了,甚至電線杆子都壓倒了。水管也被積冰凍裂了。現在長機地區已經全面停電停水,也不知道幾時可以恢復正常。因為水電供應中斷的不只是長機地區,幾乎整座城市的水電設施都在嚴寒冰凍的天氣面前敗下陣來。水電部門二十四小時出動人馬搶修都應付不過來。市裡還有不少小區是停電停水停煤氣,因為煤氣管道也扛不住這種凍法。小區居民連飯都沒法做,日常生活可想而知受到多大影響。
“我活到五十幾歲還是頭一回遇上這麼冷的冬天。現在長機停電停水都三天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水來電。所以昭昭你不回來也好,回來想洗個熱水澡都洗不了。夜裡還黑燈瞎火的,你就留在深圳過年吧。”
秦昭昭找譚曉燕成傑兩口商量,他們也被家人反覆告誡不要冒險擠火車回家。尤其譚媽媽千叮嚀萬囑咐女兒:“你現在是大肚子了,可不能跑去廣州火車站擠。我看新聞了,那火車站裡頭密密麻麻擠了幾十萬人。你千萬別去冒這個險,等過幾天情況好了再回來也一樣,不一定非要年前趕到家的。”
原本譚曉燕和秦昭昭一樣,既捨不得好不容易買到的臥鋪票,又歸心似箭,也想明日先去廣州火車站看看情況再說。成傑堅決反對,再加上親人朋友同事們異口同聲的勸告,她終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三人一致決定退票。
晚上聊天時,謝婭也和秦昭昭談到過年回不了家的事。她家在湖南,湖南可謂這次雪災中的重災區。從上海回湖南的火車票飛機票全都買不到。她很擔心長沙的父母,幾乎每天都給他們打電話。
長沙的低溫天氣開始於一月中旬,到二十四號後情況漸漸不妙。先是自來水管的水結冰凍住,沒有水用。接著發生停電現象,一開始還只是白天停電晚上來電,隨著雪災冰凍現象的越來越嚴重,停電停水的現象也越來越頻繁。有些小區乾脆就零供水零供電了。
謝婭家的那個小區已經連續停電三四天了,她爸媽在家連取暖器都用不了,只能抱著熱水袋取暖。惡劣的雪災天氣還造成物價飛漲,原來兩毛錢一根的小蠟燭漲成五元一根;原本六元一桶的桶裝礦泉水漲到二十五元一桶;去超市買東西的人比往日多了好幾倍,大家都像不要錢似的搶購食物和水。五十年不遇的冰雪災害讓日常生活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影響,人們本能地開始囤積生活用品。
謝婭的父母也跑去超市買東西——或者說,搶東西。搶了兩桶食用油、三袋大米、十斤掛麵等,不搶購怕有個萬一沒東西吃。超市蔬菜區的蔬菜全部漲價了,兩塊九毛一斤的青菜還都是特價。去菜市場一瞅也便宜不了多少,大白菜兩塊五一斤,白蘿蔔六塊一斤,青辣椒七塊一斤,蔥十塊錢一斤,大蒜十五塊一斤……可把她爸媽氣壞了:“可惡,這是在發國難財呀!”
他們更生氣的事還在後頭呢。因為停水讓人沒法在家洗澡,只能去附近的澡堂洗澡,簡陋的澡堂居然要價五十塊,五十塊洗個澡真是天價呀!
可是老闆自有他的道理:“現在全城都在停水,我得派車去鄉下井裡買水拖回來,拖回來了還得燒熱才能給你們洗澡,我的水錢油錢煤炭錢也不便宜呀!五十塊錢不算貴了!”
這麼一說,大家倒也比較心服一點,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在排隊等著洗澡。但謝氏夫婦捨不得,還是決定不洗了,五十塊不如留著買米買面。
家裡的情況謝婭每天都要了解。她回不去,父母也過不來只能透過手機保持熱線聯絡。如果僅僅只是冰雪天氣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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