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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呢,披了盔甲就不會這麼慘啦……瞧這衣服,破成這樣,也不知幹了以後還能不能穿……唉,等止血了我們還是想法子快回去吧……”他自顧自說,慕容衝有片刻怔神,這語氣,像誰?
“咦,我的玄甲——”拓跋珪的聲音頓住。
慕容衝看看掛在頸間的黑色墨玉,又看看他,“你的——玄甲?”
“哎喲,眼花嘍眼花嘍。”拓跋珪連連咳嗽幾下,托起手中的無名異,“這些石頭止血挺有效,我現在就給你敷著,你別動,別讓它們掉下去了。”
慕容衝盯住他:“你認得這塊墨玉?”
“阿——我以前是有一塊,跟你這個有七分像,認錯了。”
慕容衝還是盯住他。
“你冷麼?要不我先點個火?”
不提還好,一提真覺冷了。現在雖是正午,但畢竟入冬的天氣,拓跋珪其實沒解光他的衣服,只把外袍剝了,浸過水的衣服半乾不溼,貼著十分難受。
“還是先生個火吧。”拓跋珪像看穿了他所想,“再找個避風的地方,把身上弄乾爽了再說。”
接下來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慕容衝看著他不是很利索的站起來,慢慢的去找些枯枝——他受了那麼長一刀,雖然止血了,但竟至於好這麼快麼?記得自己當時跳進渭河裡,渭河又深又闊,是他把他救上來的?還有……還有什麼?還有……還有……記不清了,太不尋常了……太不尋常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正是星光滿天。
慕容衝發現自己半靠在一個人懷裡,很曖昧的姿勢。
火堆發出輕微的卟卟聲。
靠著的那人睡著了,平日裡臉上總黑黑的泥巴塊洗去,現出乾淨的眉眼,呼吸寧靜而漫長。
於是整個夜晚似乎也變得溫暖起來,有那麼瞬間,他生出一種親近的感覺。這種感覺,這種很遙遠又很模糊的感覺,怎麼此刻突然變得這麼清晰,清晰到好像他已觸控到那種溫暖了呢?
一定是自己太累了,他想。他不需要叫溫暖的東西,他每天做的夢,已經夠他受的了。
大約拓跋珪並沒有看起來睡得熟,慕容衝一動,他就醒來,“鳳皇——”
慕容衝心中又是一疑,他再次凝視面前的少年,而後者尚未發覺自己張嘴就叫了人家小名,一手要來探他額頭:“可還燒了?”
慕容衝習慣性避開:“好了。”
拓跋珪的手落在半空,停了片刻收回來:“好了就好,還是再睡會兒罷。”
慕容衝點頭,沒說什麼,順手把頭上戴的金冠撥拉下,叮叮鐺鐺,纓絡寶石撞得清脆兒響。
“我有一個大叔,他特別喜愛這些值錢的玩意兒。”
“不過是些累贅。”
“是啊,”拓跋珪突然笑,指向夜空:“你看,一個人可以仰視頭頂熠熠星光,何以竟至喜歡這些珠寶微芒。”
慕容衝挑挑眉。
遠遠有人聲,“落水了,落水了!”,“翻船了,救命啊!”
拓跋珪動得一動,慕容衝看著他。
拓跋珪道:“我去去就回。”
慕容衝瞅他起身,眼見要走遠,冷冷道:“你自己的小命不要了?”
拓跋珪道:“有人出事,不能計較這麼多。”
慕容衝沒回話。
拓跋珪趕到渭水岸前,渭河水深,稍離了邊三篙子都打不到底,水流也急,旁邊很多支流一齊匯入,漩渦一個個擰著。
河上顯見是艘大船,翹了一半朝天,正慢慢往下沉。河面上掙扎了許多人,有會水的,有不會水的,不會水的佔大多數。
拓跋珪脫了上衣,風一吹,凍得他打個激靈。他揉一揉膀子,縱身入水,嘩啦一下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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