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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盛昔陶一愣,才發現塑膠袋裡有好多小棍子。
陸曜山露出訕訕的表情,有些討好地看著他道:「我想你應該餓了……」
因為工作時間的關係,盛昔陶在酒吧下了班之後通常會去吃個宵夜,大部分就是泡麵和燒烤。
陸曜山這陣子經常來接他下班,便知道了他的這個習慣。
只是今晚遇上特殊情況,兩人空著肚子兵荒馬亂地捱到了後半夜,要不是聞到這燒烤的香味,盛昔陶確實都沒感覺到飢腸轆轆。
那廂,姜河已經自動下車給他開了門,這意思是今晚他又得住陸曜山家裡。
賈佟的話尚且還縈繞在耳邊,「苦肉計」施得天花亂墜,無所不用其極地要他多為陸曜山考慮。
可憑什麼呢?他根本不想趟這潭渾水!
見盛昔陶站在原地不動,姜河不解地和陸曜山對視了一眼。
陸曜山問:「怎麼了?」
「你就這樣去買的燒烤?」
盛昔陶口氣不悅,他注視著陸曜山衣服上的斑斑血跡,那件灰色的運動衫還沒換下,燒烤店老闆瞧了,估計都會覺得他是個混黑社會的大哥,剛火拼回來。
陸曜山聽完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剛才只想著給盛昔陶買吃的,此刻才緊張地扯了扯衣服。
「回……回家再換,行嗎?」
他這一扯便露出脖頸上厚厚的紗布,兩道傷口縫了足足十七八針,大抵得留疤。
盛昔陶頓時洩了氣,他抬頭瞧著烏漆嘛黑的天空,心想酒吧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寺裡也不太好,被那群孩子見了肯定得問東問西,猶豫半晌,他只好低頭接過陸曜山手裡的袋子。
「走吧。」
三人一同回了陸曜山的別墅,在餐廳簡單吃完燒烤後,便各自回了房間。
今夜過得實在刺激和勞累,想說的儘管有很多,但吃飽了便只想倒頭躺下。
客房在二樓,距離陸曜山的臥室有一段距離,風景很好,面朝一個漂亮的小湖,只是今晚波瀾不平,起了一陣大風後,開始電閃雷鳴。
陸曜山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緊接著,他微微側頭從鏡子裡看向自己的後頸。
打了一記強鎮定和一記抑制劑,粗大的針孔還很顯眼,理論上已經剋制下了強烈的資訊素,可陸曜山知道,假如不是盛昔陶在場,這大概都無濟於事。
在暴走之際,他終於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白木香,彷彿順滑堅韌的絲緞,在一剎那將他的心臟裹挾。
那股資訊素聞上去似乎並不孱弱,如溪流般源源不斷地奔向他,安撫住了他混亂的理智,令他在漆黑的深淵裡看到了一束光……
隨著輕輕的一聲「咔噠」,黑暗中,有個身影走進了房間,他半跪到床邊,注視著躺在上面的人。
窗外的閃電將屋內照出一絲光亮,陸曜山沉默地看著盛昔陶,他似乎很累,睡著了兩根眉頭依舊緊皺。
生怕弄醒床上的人,過了半晌,陸曜山只是低頭在盛昔陶露出來的手腕上親了一下,而後將其放進被子,轉身離開。
房門被再次關上,屋裡陷入黑暗。
盛昔陶睜開眼睛,他伸出胳膊凝視著自己的手腕,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陸曜山親吻的溫度,像是被一枚花刺紮了一下,令人瞬間清醒。
收回手,心裡升起一股凌亂和煩躁。
現在是在幹什麼?
他縮在被子裡抓亂了自己的頭髮。
無聲地吶喊起來:盛昔陶,你就是瘋了!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灰濛濛的天透著些許光亮,盛昔陶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間,與此同時,對面的門也開了。
姜河神清氣爽地朝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