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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石雕泥塑般地站在他的面前,嘴唇輕輕地抿著,單薄如紙的肩頭無聲地顫起來,微微散亂的鬢髮吹在她的面頰旁,更襯得面白如雪,整個人便好似只剩下最後一縷氣息,隨時都可能逝了去,便是一場湮滅魂殤,從此兩不相干。
蕭北辰心頭一緊,那傷人的話才一說出口,他就懊悔得恨不得殺了自己,眼看著林杭景的情形,他慌地輕叫一聲,“杭景……”伸手便去扶她的肩頭,誰料林杭景便輕輕地朝後退了一步,他驚怔,她輕煙般脆弱地站在他的面前,臉上一片萬念俱灰的蒼白,只把眼睛無聲地一閉,便有兩顆晶瑩的淚珠掉落下來。
蕭北辰的身體在剎那間僵硬起來,她轉過身去,奔向門外,他聽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如在夢中驚醒,心裡只被看不見的尖刺瘋狂地戳刺著,什麼也顧不得地一路追了上去,雜亂的步伐竟是一陣陣不穩。
樓下大廳裡已經亂成一團,下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七姨已經領著書儀幾個到了,看著林杭景流著淚奔下來樓來,慌地將她攔住,誰知林杭景一言不發地推開了她,便往那大門外奔,七姨只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聽得樓上又是一陣腳步聲,蕭北辰已經奔下來,看著林杭景跑到了大廳的門前,推開了那門,門外的冷風夾著雪花灌進來,將她的長髮吹拂起來……
蕭北辰心痛如絞,卻是無可挽回,幾乎失卻理智,絕望地喊了聲,“杭景——!”
林杭景的身體忽然頓在那大門前,她聽到他的聲音,卻是緩緩地轉過頭來,紛亂的長髮下,那一張蒼白悽清的面孔上有著一行行細淚滾落,她揚手便將一樣東西扔了過來,便是那枚婚戒。
婚戒落在大廳紅色的地毯上,半點聲息都沒有。
她卻已經決絕地奔了出去,冷風帶著雪花從虛掩的大門裡颳了進來,那雪花落在地毯上,轉瞬間,就化成了水,淚一般晶瑩……
【鐘鳴鼎食一朝傾,疏林冷清盡蕭落】
誰家橫笛,吹動濃愁
轉眼間便是二月末,天氣出奇的好,陽光多了幾分暖意,北新城內的雪都化了,屋簷便垂下來大大小小的冰稜,晶瑩剔透的,因還放著寒假,學校的教員們都搬回了家去,林杭景還住到了女修道院名下的小庭院裡,這小庭院平日裡也只有一對看門的老夫婦住著,很是清靜,天氣寒冷,她又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本想吃幾片藥就好了,卻是日漸嚴重,還要硬撐著每日裡教幾個孩子寫毛筆字,這樣的拖下來,慢慢地竟開始咳了起來。
這一天中午的陽光暖暖地順著窗戶斜照進來,放置在宿舍中央的小爐子裡是紅紅的火炭,爐蓋子旁烘著幾片桔子皮,便是一室溫暖的清香。
林杭景便支撐著坐在桌旁,忍著頭疼教孩子們寫字,一個伏在桌子上寫毛筆字的孩子忽地抬起頭來叫道:“林姐姐,我手冷。”
林杭景微微一笑,知道他是躲懶,咳了幾聲,才小聲道:“那你過來,我幫你捂捂手。”她這一聲才落,剩下三四個孩子也嚷叫起來,都鬧著說手冷,林杭景看已經是中午了,知道他們都寫累了,便也不勉強,只笑著說,“那就不寫了吧,明兒再寫。”
一個孩子便撲上來道:“老師帶我們到院子裡玩吧。”那孩子一摸林杭景的手,便縮回了自己的手,道:“老師的手好燙,比爐子還熱呢。”
就在這時,一個老嬤嬤正好端了午飯走進來,笑道:“林老師,吃午飯吧。”她將一碟素菜,並一碗米飯放在桌子上,轉眼一看林杭景,頓時驚訝道:“林老師,你這病是又重了吧,你看你這臉……”
林杭景摸摸臉,觸手便是滾燙,眼前的景物竟是飛轉的,她卻還是硬撐著,笑道:“我沒事,一會躺躺就好了。”老嬤嬤看看她,又道:“這幾日有一個自稱是你七姨的人又來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