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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嗎?’
我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他接起來了,“小笛……”跟我一樣、鼻音濃重,只是委屈的成分更加多一點。
“怎麼了?”我有些緊張起來,“是不是身上又疼了?”我總結出來了,其實他愛哭、主要也是因為受不了疼,平常的時候倒還好。
“不是……”
“那怎麼啦?”想我也不用想成這樣吧?我還沒打算移民去火星呢!
“家裡就我一個人,致新他去147玩了!”
靠!“那你幹嘛不跟他一起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大概是聽出我的怒意了,他馬上換了一副乖巧的口氣。
“滾!少跟我來這套!”我沒好氣地喝問:“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給我拋到腦後去了?”昨天晚上上床之後,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脾氣……和醋意、使勁抽了幾下這小混蛋拉了方致新好半天的右手。
“嗯?”他好像沒明白。
“方致遠!”我怒喝。
“沒有!”他連忙答了一句……我可以想象出他在電話那頭猛搖頭的樣子。“我是真的想你、要跟你一起去嘛!”
“我不管!我告訴你,以後不準跟我提你哥哥!”我怒氣衝衝地重申了一遍我的原則。
他遲疑了一下,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
“不說了,姐姐我忙著呢!”我悻悻地要掛電話。
“小笛,”他急急叫住我,“幾點才能下班啊?十二點之前能回來嗎?”
“你把吳阿姨做菜的那個大南瓜變成馬車我就能回來了!”我重重地哼了一聲、結束通話了。TNND,方致新啊方致新,姐姐我不找個機會跟你好好幹一架、我就不姓何!嗯?最近這句話出現的頻率怎麼這麼高啊?我得想個新詞兒了!
十點四十三分,大部分隔間都空了、只餘了兩個還有人。
我找了個最邊上的隔間、癱坐在杯盤狼藉、汁水淋漓的酒席桌邊,有些心酸地看著比我還要小的螞蟻們疲憊不已地收拾著殘局。然後,情不自禁的,我開始回顧這些年走過的路、哀嘆自己的人生。
我這才發現自己是個多麼胸無大志的人啊!現如今這社會、活到我這把年紀、履歷表上竟然只有一家單位的,大概是極少數的吧?以前我一直對此持沾沾自喜的態度,覺得自己的堅守是源自於一種優良品質:忠誠!可此時此刻想來,其實這該叫是懶惰吧?怕要低聲下氣地做newbie、怕學新東西、怕適應新環境、甚至怕開車走新線路……總之,是怕一切都要從頭來過!嗯,這是懶惰、外加胸無大志!
十九歲入行、二十九歲還在原地沒動過!十年、我最寶貴、最燦爛的十年青春就這樣轉瞬即逝,揮霍在這個糊了一張堂皇光鮮的包裝紙的水泥盒子裡了!
細想這些年裡,我幾乎沒有好好的、從頭到尾地吃過一頓年夜飯、過過一個春節,中秋、端午、清明……哪一個不是得照著從來沒個準的排班表來的?又有哪一次休假沒有被這事兒、那事兒給打擾的?其實在銷售部的這一年裡,是我在酒店工作過的最輕鬆、最正常的一年。就像芳華說的那樣,差不多是個朝九晚五的白骨精了呢!還記得剛坐辦公室那會兒,讓我好一陣子習慣不了,可現在卻已強烈地留戀起“正常”的作息制度了!
或許……是該換換環境了吧?
莉娜說服務性行業是個吃青春飯的行當,除了見多點人、識廣點事之外,一個拿得出手、靠得牢的手藝都沒有。人家那些個電工、車工、泥瓦匠,好歹還能有個養家餬口的技能,可我呢?除了會說兩句英文、法文之外還能做什麼?而且這一晃就是三十歲了,三十歲的男人是塊寶,而三十歲的女人就離根草不遠了。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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