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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快哭出來的樣子耶!”
我的存在價值竟然只能和那種蠢事畫上等號?那我下次認
真考慮離家出走好了……
“啊,對不起啦,我是開玩笑的。小直不在家我可是真的
很煩惱,半夜也不敢一個人去上廁所了……”
“那你就尿床吧!”
“對了對了,你們在一起兩個晚上有什麼進展嗎?我可不
是問你們去了哪裡喔?快講嘛快講嘛……快把詳細情形講給為
父的我聽聽看嘛……”
我抓起空罐扔向哲朗,才終於讓他閉嘴。
六月就這樣過完了。
那間個人練習室依然是無法使用的狀態,因為掛鎖的主人
還是沒有出現。雖然硬要撬開掛鎖也是沒問題,但神樂阪學姊
有言:“那樣違反比賽規定。”因為我沒能讓她在入社申請書
上簽名,所以那個房間的使用權還不屬於我,何況我自己也沒
心情擅自使用那個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再問我關於真冬的事
,也沒有人告訴我她最後去了哪裡。所以我只能每天在屋頂上
練貝斯,慢慢磨練技巧,也學會了幾首新歌。
據說雖然比預定日期晚了幾天,真冬後來還是跟著父親一
起去了美國。不過這個訊息是我從週刊上看到的,不知道可信
度到底有多少。
她接受過檢查了嗎?決定要在哪裡動手術了嗎?
乾燒蝦仁那溺愛女兒的個性連我都能一眼看出來,要是他
終於受不了真冬一天到晚蹺家,說不定會乾脆在美國定居下來
。
也許我再也看不到真冬了。
乾燒蝦仁的芝加哥公演在日本國內也能透過衛星看到,表
演曲目中有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二號鋼琴協奏曲。我本來有點期
待,不過鋼琴獨奏當然是我不認識的人。就算她手指已經康復
了,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復出。
所以我關掉電視,回想起真冬那天彈奏的巴哈。平均律曲
集第一冊第一首,C大調的前奏曲與賦格——那是讓我找回貝斯
的不可思議力量,或許如今已經消失無蹤了。不過,音樂的力
量確實很偉大。仔細想想,只要將銀色的圓盤放進播放器,再
按下播放鍵——真冬就出現了。
音樂只是音符和音符的連結或疊合,不過是我們這些怕寂
寞的人類擅自將其解讀成各種涵義罷了。
真冬只寫過一封信給我。收到那封信時是星期日的中午過
後,看到寄件人是Mafuyu Ebisawa(注:蝦澤真冬的日文羅馬
拼)時,我還久久不能置信。
信封裡只有一卷錄音帶,沒有任何寫了字的東西。我拿出
塵封已久的錄放音機按下播放鍵,喇叭裡流瀉出降E大調鋼琴奏
鳴曲哀傷的序曲。
貝多芬的降E大調第二十六號鋼琴奏鳴曲。
這是貝多芬為了因逃避戰火而分隔兩地的好友寫的曲子,
他也很難得地親自加以命名——
《告別》。
我什麼也沒說,就直接拿給哲朗聽;他是這麼說的:
“左手和右手的部分是分開錄音然後再合成的,所以說…
…她的右手應該還沒康復吧?”
“……嗯。”
不過,這的確是真冬演奏的鋼琴曲,我光聽就知道了。這
大概是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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