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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不沾地,字典才編了一半兒。那兩個班的小學生,也一切照舊。孫元起已經開始考慮給他們是不是要給補上一門“思想品德”課。嗯!招聘老師也是必須的。
這天孫元起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院子。剛進院子,就看見韓蘧、顧之麟他們陪著陳驥德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在“物理傳習所”的牌子旁聊天。這個牌子已經擺放在那兒已經有一兩個月了,雖然房子只是一般的平房,不是很好,可擺上了這麼一個白底黑漆的牌子,多少有一些莊嚴的氣象在。孫元起在《光電效應:從現象到本質》的署名上,就惡作劇地署上了“instituteofphysicalresearchandteaching”的名字。
傍晚的陽光把孫元起的影子拉得老長。那個陌生的年輕人好像被隔在陳驥德、韓蘧的圈子外面,插不上話,只在一旁傾聽,時不時四下打量著這所奇怪的院落:有給小孩上課的地方、有給中學生上課的地方、還有署名“物理傳習所”即給大學生上課的地方……所以他最早看見孫元起走進院子,便悄悄地捅了捅身邊的陳驥德。
陳驥德一回頭,看見剛邁進院子的孫元起,便迎上去:“先生回來了……”韓蘧、周宗武他們也跟在後面,臉上帶著笑意。
孫元起向他們揮揮手,等近了,問道:“以德,你不是去西學學堂麼,怎麼有空過來?……西學學堂還沒開學?”
陳驥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倒是旁邊的張純心直口快:“他從西學學堂叛逃了!”
叛逃?孫元起一時沒反應過來:難道是逃課?不過,從天津衛到北京城確實不是很遠。沒有細問,只是說:“以德,剛開學就逃課,這可不好。你身邊的這位,是你同學?”
陳驥德答道:“先生,這是我的發小劉斌,字吉甫。他和我本來都是想去西學學堂的,去了幾天,發覺沒意思,就慫恿他和我一起,來投奔先生了!”說完,嘿嘿一笑。
那個叫劉斌的少年連忙上前見禮。兩下行了禮。孫元起才開始教訓陳驥德:“以德,大學裡面的精髓,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發現的。如果浮光掠影的看一眼,就說這個不好、那個不行,是接觸不到本質的。西學學堂是很好的,畢竟是早期成立的大學堂嘛……”孫元起心裡想:這西學學堂乃是天津大學的前身,肯定是很不錯的。;
韓蘧和陳驥德關係不錯,在一旁說:“先生,以德過來也是很好的。那西學學堂的教習實在不行,尤其是物理教習——他們叫格致——水平真不行,上課說不明白,問他問題,還愛理不理的,只叫人回去自己看書。以德在那兒,一天能跟他吵三回。所以,就回咱這兒了。……先生,照您以前說的,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反正先生也在教我們,多兩個人,也沒有任何影響。況且,咱們現在編字典,不是人手不夠麼?”
陳驥德也湊上來,涎著臉說:“先生的學問,在大清國可是數一數二的,要想學學問,還得到你這兒!吉甫看了先生之前的教材,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哭著喊著要來,我迫不得已,只好把他也捎上!”
聽了陳驥德的馬屁,孫元起哭笑不得:“你們家裡人知道這事兒呢?”
“沒事沒事!”陳驥德篤定地說:“我不在家,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你別看劉吉甫現在這麼規矩,從小家裡就是花果山,他便是那沒尾巴的猴兒。哎呦——吉甫,你捅我幹什麼?我說錯了麼?”
孫元起無奈了,只好說:“你們要來就來吧……不過,我這兒頂多算是個大一點的私塾,和那些大學堂沒法比,你們可得想好了!”孫元起覺得,把這些都明明白白地說出來,要讓他們知道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才是對學生負責任的態度,不是欺騙消費者。
韓蘧可不樂意了:“孫先生,我們這兒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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