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5 頁)
技術或許有辦法修好,但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哲朗看到這個情形也沒有多說什麼,連“不愧是我兒,這麼快就放棄了”或是“你就一輩子當處男吧”這種玩笑都沒開,當天還幫我煮了一頓(無敵難吃的)晚餐。這種無關緊要的感想總是能脫口而出,重要的心意卻往往難以啟齒。
晚餐後,我抱著膝坐在正在寫稿的哲朗對面,側耳傾聽著音響中流瀉而出的小音量匈牙利舞曲集。
“……哲朗,你聽說了嗎?”
“嗯?啊,嗯。”
哲朗眼睛不離筆記型電腦地回道:
“昨天從自稱音樂界包打聽的狗仔那兒稍微聽說了。你想聽嗎?”
“關於……真冬的右手?”
“你也知道嘛!”
“……我之前什麼都不知道啊!”
直到一切都無法挽回時我才終於明白。哲朗把筆記型電腦推到一旁,盯著我的臉開口了:“大概是去年吧?聽說她的右手手指在英國公演即將展開時突然完全不能動了。音樂會被迫取消,也跑了好幾家醫院,卻始終無法找出原因。一開始也有人說那可能是一種強迫症狀。”
我想起真冬當時畏怯的眼神,忽然想到:該不會跟她父親有關吧?
“所以她才會回到日本,想說暫時不要彈鋼琴,好好休養復健就能康復。不過情況似乎沒有那麼樂觀啊!聽說她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也不得不定期去醫院看診。”
我覺得胸口附近有種沉重的痛楚。原來真冬拚命隱瞞的就是這件事。她趕走所有靠近她的同學,也不接近大家;就討人厭這點而言,她到是做得相當成功。何況最接近她的傢伙只是個蠢蛋,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她的右手手指不對勁。
這真的是無可奈何的事嗎?
真希望有人能毫不遲疑地對我說:“都是你的錯!”或“其實不是你的錯。”聽到我這麼說,哲朗卻冷冷地回道:
“我哪知道啊?你自己想吧!”
我只能抱著靠墊垂頭喪氣。
“……哲朗,你聽說這件事時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實在蠢到連我自己都受不了,所以話說出口之後我根本不敢直視哲朗。
“沒怎麼想啊?只是覺得以後聽不到她彈奏鋼琴很可惜罷了。真希望她至少先把《法蘭西組曲》全部錄起來啊!對我來說,她也不過就是幾千個鋼琴家其中之一啊。”
如果我也能這麼想,不知道該有多輕鬆?
“——不過,對你而言可不是這樣吧?”
我抬起頭看著他。結果哲朗以“笨蛋,那你問我幹嘛?”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又回去打他的稿子了。
回到二樓的臥室後,我連睡衣都沒換就直接鑽進被窩了。閉上眼睛——我打算照真冬的話,全部忘掉就對了。
應該會忘得很順利才對——我對自己的記性之差很有自信,不消幾個月,我一定會忘記真冬這個人,也不記得自己彈過貝斯這件事,回到整天埋首於其他人的音樂打發時間的生活。
如果我沒注意到兩天後某人敲窗戶的聲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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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Layla、鐵路、失去的一切
那個時候,我正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戴著頭罩式耳機放空地聽著。Derek & the Dominos樂團的專輯。那是真冬沒有來上學之後的第三天,星期四的晚上。窗外的風很大,可以聽到行道樹的枝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哲朗被出版社叫出去了,所以家裡沒有其他人。通常這種時候我可以自由使用客廳的音響裝置,但我實在懶得出房間,於是一直躺在床上聆聽著迷你音響那缺乏深度的聲音。
喇叭裡吉姆戈登沉重的大鼓聲埋沒了一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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