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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我曾經讀到一篇刊載在上面的評論,題目是‘韓德爾與聖經中的詩句’。文章的主旨大概是說韓德爾的樂曲,包括非聲樂曲的部分在內,都可以解讀為詩句。即便邏輯上有點牽強,卻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是篇滿牽動人心的文章。”
我還沒回過神,一直緊緊抱著手臂裡的貝斯。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篇評論——
“我看了一下署名,名字是檜川哲朗,是位我很熟悉的評論家。不過我卻感到一股不協調。文章裡面有一個段落以中學程度的英文就能閱讀,而裡面舉例的內容,的確不應該包含在年過四十的檜川哲朗所接受的中學教育之中。”
“啊……”
竟、竟然會有人注意到那種地方。
“這股不協調感,使我的懷疑轉移到整篇文章。我把過期雜誌拿出來作個總複習,一一檢視檜川哲朗寫過的文章。於是乎,有幾篇文章明顯浮現了出來,而這幾篇文章都具有一種共通的不協調感。我也去找了CD的解說,結果讓我發現了一張一九五九年由卡拉揚指揮,柏林愛樂管弦樂團演奏的西貝流士《芬蘭頌》。”
我吞了口口水,乾渴的喉嚨也正疼著。
“不過再接下來,我就沒有確切的證據了,而且我在出版社也沒有認識的人,只知道檜川哲朗有一個小孩而已。我所知道的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他曾在專欄裡把他的獨生子當成寫作的材料,連本名都寫了出來。所以當我在新生名冊裡發現那個名字的時候——我想你能夠了解我有多驚訝了吧?”
學姊臉上帶著微笑,手指著我的鼻尖。
“犯人就是你。”
“……啊,犯人是什麼意思?”
“我的推理全都是正確的吧。”
學姊把臉猛然湊向我,我也只好點頭。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單憑讀文章,就可以把我替哲朗寫的部分一一調查出來。
“所以說,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年輕人。在我的革命軍之中,需要一位書記,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適合的人才。所以我可不是在找尋蝦澤真冬時,順便找你加入的喔!”
學姊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想要你。”
別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用這麼近的距離說這種話啦。我腦袋裡一片混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為了避開學姊的視線,我撇過頭去,把貝斯收好。
“不過,像我這種人……”
我確認了一下琴盒的觸感。
“我加入這個樂團,也不是一件有利的事啊。我又不像真冬彈得那麼好,而且大概也無法追上她。音樂,我一向都只是……一個人聽的。”
學姊眯著眼睛,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接著突然移開視線,往我背後的方向喊著:
“相原同志,差不多該現身了吧,要不要進來啊?”
我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在店門口附近並排著幾把吉他的影子裡,千晶帶著微慍的表情,靜悄悄地現身。
“你是跟蹤年輕人一起過來的吧?不愧是我革命軍的戰鬥人員,也很擅長潛伏行動。”
“我才沒有跟蹤。”她一臉的怒氣,大刺刺地走近我們。
“學姊,不可以說這種會讓小直嚇到的話啦!”
“你嫉妒的樣子也很可愛耶!”
學姊撫著千晶的頭,我也一臉啞然,抬頭望著她。
她真的是跟蹤我一起過來的嗎?到底是真的還假的啊?
千晶瞪著我:“我剛好到這裡看看,剛好小直在裡面,我只是不方便進去而已。”學姊則是安慰著她:“我瞭解、我瞭解。”
“相原同志,你有帶自己買的鼓棒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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