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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輛卡車,因為我和真冬一起看過它。
第一次遇見真冬的那一天,我們曾和這輛卡車擦身而過。
在更遙遠的海邊小鎮之外,山中的寂靜林木之中。
“……你覺得這真的是我們那時候看到的卡車嗎?”
真冬沒有回答,我也不期待她會回答。畢竟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手上的線索也只剩這條了。
我和真冬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就走吧。
我們走出工務店,沿著來時的路走回車站。
前往“從心所願的百貨公司”。
18 世界盡頭的百貨公司
搭著電車緩慢地搖晃到那座海邊的寂寥車站時,已是最後
一班列車發車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今晚是回不去了。我們
走在滿是皺紋的老人肌膚般的街道上,帶有海潮和雨水氣息的
風迎面吹來。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天空中依舊
烏雲密佈,彷彿用小指輕輕戳一下就會破掉,讓地上變成一片
汪洋。
經過住宅區,爬上山坡田地間的小徑時,真冬已經喘不過
氣來了。她每走幾十公尺就會停下腳步,撐著膝蓋彎下腰休息
。
“所以我才說你不用勉強跟我來啊。”
“笨蛋。”
不知是不是因為快喘不過氣來了,真冬的回答非常簡短。
話說回來,你要離家出走也穿個輕便點的衣服吧?上次也穿著
這種裙襬飄飄的洋裝。
怎麼辦呢?總不能把她丟在這裡吧?“要不要我揹你啊?
”如果放棄吉他和旅行包,我應該勉強背得動吧?雖然上坡走
起來真的很辛苦。
“我才不做那麼丟臉的事。不要緊。”
真冬的肩頭大大地起伏,卻用力地這麼回我。
“你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倒地不起吧?”
“我說我不要緊!”
那就好。
不過,當我們走到樹林邊的時候,我還是扶助了真冬。
右肩上扛吉他,左肩上揹包包,脖子後頭還掛著真冬的右
手臂。明明已經全身載重直不起腰來,我卻超越疲勞而有種快
飛上天空的感覺。有什麼毛病啊我?
“不重嗎?”
那個嘴硬的真冬正把一半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幾乎只靠
一隻腳走路。她擔心地這麼問我,我沒有回答,卻唱起了披頭
四的《Hey Jude》。Jude,就算傷心的時候也要一直這麼重複
唷,你不必獨自揹負全世界——歌詞是這樣寫的。
耳邊彷彿聽到真冬的笑聲。
“你好像比較適合唱歌,比彈貝斯的時候好。”
閉嘴啦!要你管。
行李的重量是還好,最大的問題是晚上視線不良。樹林中
沒有什麼像樣的道路,雖然來往的卡車軋出了一條路,但到處
都有凸出的樹根,很容易絆倒。搭上電車前在便利商店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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