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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只是桑泱的推測,但聽著許頌意越發濃重的呼吸聲,她知道她猜對了。
比仇恨更可怕的情緒是愧疚,和愧疚引發的懊悔,如蟲蟻蝕骨般晝夜不停。
「呵。」許頌意嗤笑了一聲,「你還挺冷靜的,你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嗎?」
桑泱知道,將她安置在浴缸裡是為了將她浸在溫水裡,而浸在溫水裡,是為了割脈後防止血液凝固。
許頌意想放幹她的血。
但她不明白許頌意為什麼選擇這樣的方式。
這跟她前兩次的手法相差太多。
前兩次她都選擇躲在暗處,借他人之手行事,這一次她卻大張旗鼓地親自動手。
「可惜了,如果畫展那天,你沒讓我拖住那個司機,你也許能死得痛快些。我本來是想給他的藥裡多添一樣,那種藥會使人乏力嗜睡,但溶解很快,不會查出來,或者即便查出來也沒關係,確實對他的症。我只要讓你在特定的時間上那輛車。」
許頌意惋惜地講述著她流產的計劃。
「萬一藥效提前,我還沒上那輛車,那一車的人……」桑泱飛快質問。
卻被利落地打斷。
「那有什麼關係?」許頌意輕巧地反問。
不過是一次不成功的試驗罷了,至於無辜者的喪生,跟她有什麼關係?
桑泱一時無言。
水流聲響起,衝擊在桑泱□□的足上,是涼的,她條件反射地一縮,水流很快就熱了起來。
只有聲音的世界使人不安。
桑泱吞嚥一下唾液,偏過頭努力地聽著動靜。
浴缸裡積上了水,開始只是淺淺的,接著沒過了桑泱的腳踝,然後是她的腰。
水產生了浮力,使人很不舒服。
桑泱不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她擔心柏舟找不到她會著急,她要多久才能知道她遇害的訊息?
到時候,她一定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帶著這個時空找到線索,回到起點。
然而桑泱依舊不安,慌亂在她心中越發濃重,因為許頌意的反常。
她究竟要做什麼?
她絕不會只是想殺害她而已。
水流聲還在繼續,嘩嘩地沖刷,水面還在升高。
「這個時間,柏舟應該找你找急了吧。」許頌意的聲音伴隨著泠泠水聲似乎破碎般在這間小小的浴室裡散開。
桑泱愣了一下,她的臉色瞬間變了臉上的平靜猶如玻璃般被擊碎。
「你想做什麼?」她急聲問道。
水聲驀然一停。
「我還以為你真那麼冷靜呢,原來只是沒戳到痛處。」許頌意得意洋洋,伸手在水池裡悠然地撥了撥。
「我不想做什麼,只是想大發慈悲讓你們道個別。」
霎時間,桑泱明白她想做什麼了。
她奮力掙紮起來,許頌意拿了膠帶封住了她的嘴,粗暴地將她狠狠按回去,口上卻是無比輕柔:「你要珍惜,不要亂動,接下來就是你們永別的時刻。」
柏舟走到值班室。
凌晨的走道靜悄悄,有值班醫生在。
她正想問,那臺手術進行得怎麼樣了?
值班醫生卻驚訝地問道:「小舟,你怎麼在這兒?手術一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柏舟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低頭,看到定位軟體顯示著桑泱的位置仍舊沒有變化。
下一秒,她轉身朝那間手術室跑去,還沒到手術室外,她在一個樓道口的地上看到了桑泱的手機。
手機摔在地上,螢幕裂了,但還能使用。
隨即,她轉頭看向亮著灰暗照明的樓道。
她走進去,看到門後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