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的,我就是在引蛇出洞【新書求收藏,求推薦】(第1/2 頁)
一輪彎月悽清地懸掛在宮闕飛簷上。
刑部天牢,一張張臉龐在搖曳不定的燭光下閃閃爍爍。
“說,十四獄卒暴斃一案,你是否參與其中?”
蚍蜉司副司長陳駱始終陰沉著臉,冷冷注視著俊美男子。
“我不知情。”顧南鏗然有聲,仍舊維持著異乎常人的冷靜。
局面徹底失控了。
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朝著深淵奔襲而去。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謀劃,抵不過世事無常,一個陰差陽錯就輕易擊敗疲弱如螻蟻的他。
但他不能崩潰,不能讓恐懼佔據頭腦。
“你不知情?”陳駱瞳孔銳利,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肅聲道:
“矯詔,凌遲之罪;”
“協助死囚越獄,死罪;”
“再冠以殘殺十四勳貴之罪,你將臭名昭著,死後也被楚國百姓唾棄。”
“陳司長,別跟他廢話,用刑吧。”一個天級蚍蜉略顯不耐煩,再拖下去就是蚍蜉司無能。
對方顯然不可能是兇手,唯有嚴刑逼問出線索,再抽絲剝繭進行分析。
“我要見陛下!”
顧南沒有辯解,眼神緊緊盯著大堂角落的女官,後者面無表情。
“帶進來。”陳駱一聲令下,身形瘦削的蚍蜉手託白玉盤,上面一條手指粗壯的血蟲在蠕動。
並非刀鋸斧鉞等刑具,這些最多讓肉體承受摧殘折磨,而血蟲會侵蝕靈魂,再將人體表皮慢慢啃噬。
“老實交代始末,免遭皮肉之苦,你既是蚍蜉,自該瞭解‘刑蟲’的威力。”
陳駱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施壓,試圖瓦解對方自以為頑強的意志。
解剖屍體是下策,就算發現蠱毒或是藥渣,也很難挖掘出施放者,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審問,利用線索推敲。
嘴巴再緊,蚍蜉司都能撬開。
若不是事態緊急,一個玄級蚍蜉都沒資格服用珍貴的“刑蟲”。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顧南只是重複這五個字。
其實眼前不管是陳駱還是天級蚍蜉,悉數攜帶或多或少的反派值,換誰行刑他都死不了。
可他不想遭受肉體煎熬,更害怕連累唯一的牽掛,嫂嫂含辛茹苦養大他,卻還要因他獲罪。
“喂他!”陳駱怒喝一聲。
蚍蜉口中念著咒語,蟲身血色濃郁,滿是褶皺的腦袋膨脹幾倍,煽翅飛去,在空中露出尖銳獠牙。
驟然。
“陛下傳詔顧南。”
一個蟒袍太監悄無聲息站在廊道上,聲音急促沙啞。
咻——蚍蜉將刑蟲召回玉盤中,陳駱臉色晦暗,行刑被中斷實在是窩火,可面對陛下哪有發怒的膽子。
顧南脊骨發寒,臉部肌肉在輕微抖動,這種刀殂上魚肉的無力感讓他深刻明白什麼是權力,什麼是力量。
暴力。
他一定要掌握絕對的暴力。
……
刑部正堂,一襲曳地鳳裙靜靜屹立窗前,遠處御道響起哭天喊地聲。
幾十個勳貴手挑燈籠,哀嚎著“祖上為楚國立過功,祖上為楚國流過血,子孫卻死不瞑目。”
“陛下,我是無辜的,蚍蜉司怕被問責,怕被勳貴階級怪罪,將我推出來吸引怒火。”
顧南一走進正堂,直白地陳述。
“朕憑什麼信你?”謝厭晚冷言。
女官太監們皆沉默,顧南絕非兇手,一無能力二是不在場,卻不排除與兇手有勾結。
太湊巧了!
偏偏就發生在他幫助死囚越獄那天,跳進黃河都很難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