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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位文先生,如今說得冠冕堂皇,到時見了他,依舊不會免俗的。
但這些,他又何必要和個心懷不軌的病秧子說。
林湘珺見沈放沒說話,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舔了舔下唇大著膽子繼續道:「先生還說,怕五哥哥落下太多,讓我來轉達課上的內容。」
此話當然是她編的,先生連人都沒認全,根本不知道誰來了誰沒來,這本書冊也是她特意去要來的。
這幾日她一直很苦惱,怎麼才能和沈放搞好關係,直到今日的課上,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論此前的關係有多差,做了同窗,總能看得順眼些的。
比如說那個宋溫期,上回他帶著禮物登門,她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賊眉鼠眼不是個好東西。
可一同上課後,她發現這人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為人謙虛有禮,而且確實有學問,論述的時候她說錯了話,他還幫她找補。
看來上次是她僅憑外表看人,誤會他了。
不過也僅限於是個好同窗,她還是不可能嫁給不喜歡的人。
但她與沈放又不要成親,有同窗之誼就夠了呀,她腦子轉得很快,立即覺得這是個好方法,這才尋了個理由,就為了正大光明地來尋沈放,與他培養情誼!
沈放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聞言,抬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與其略帶古怪地道:「先生讓你來轉達?」
林湘珺捧著笑,雙眼亮晶晶地直點頭,「同窗之間本就該相互幫持。」
她雖然書讀得不多,可沒一個先生不誇她聰明的。
就算她以前沒讀過文章,但今兒不是已經學過了嘛,不過是轉述,這麼簡單的事,她怎麼可能做不好。
沈放見她抿著唇笑,那模樣就像是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若是她有根尾巴,這會估計已經翹上天了。
他從小在郡王府長大,見過太多虛與委蛇的東西,多得是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喜形於色之人。
高興得意生氣,好似所有情緒都不需要偽裝,她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他想到那盒椰蓉酥。
一口咬下去甜味便在唇齒間溢開,瞬間甜到心裡。
三歲習字五歲通讀文章,七歲便能吟詩作賦的沈放,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殊不知這一點頭為他帶來的是什麼。
「你說這個字念什麼?」
「絡呀,五哥哥不認得嗎?」
沈放看著紙上明晃晃的貉字,愣了一下,好吧,絡和貉長得確實有些許像,他挑了挑眉也沒點破,「今日才算認得。」
林湘珺還真信了,甚至忘了他給沈應川寫詩的事。
這會正過著當先生的癮,大手一揮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慰了他兩句:「五哥哥沒事的,我之前也不認得,先生說了我就記著了,以後我每日都來教你。」
沈放扯著嘴角努力揚了揚,揚了揚,最後落了下來。
她每日都要來?
「不必。」他去不去聽學都另當別論,會點頭也是鬼迷了心竅,不然怎麼會陪她在這過家家。
可林湘珺根本沒聽他說什麼,正為手中的文章發著愁。
「這段話的意思是……」她方才想得很好,不過是重複一遍先生課上說的,怎麼講著講著就忘了呢。
她苦惱地看著書冊上那些字,明明她都認識,怎麼拼湊在一塊就讀不明白了呢。
沈放在等她說,卻見她嘟囔著嘴,眉頭都皺成小山了,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東西來。
這樣的文章他五歲時便會讀了,等了許久,他的耐心到了盡頭。
冷著臉,伸手扯過她手中的冊子,指著那段話,用最為易懂的話語通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