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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在他的眼中那麼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我會請小閻王多備一些,以後沒了富貴榮華,奔波勞累,月圓更加需要這東西。”
她不自覺地說謊了,這是那晚吳霏吻她臉頰時,塞進她手裡的,錦囊裡有一張紙條,說是給月圓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吳霏會知道月圓有先天性哮喘這個病,雖然她認為吳霏是壞得徹底,但是對兒子好的事,她不會拒絕。
翌日。
北蕭皇城今日熱鬧非凡,張燈結綵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帝要立後,其實這陣仗也差不多了,是北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宗南王要招親,各國的王孫公子都收到了北蕭皇帝琪人的盛情邀請,宗南王當然不會嫁出去,只有等著這些俊才入贅王府。
袁園本來大傷未愈,琪人送來的新衣服讓丫鬟放去一邊,反倒是挑了一件藏青色的朝衣,簡單地將頭髮用玳瑁發冠挽了起來,雖然還有傷在身,但是經過這幾日的調理,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為何不選些顏色豔麗的衣服?”身旁的丫頭小月一直看她著裝,這樣不施粉黛的琪磷也沒什麼不好,只是穿上這樣暗色的衣裙,未免過於老成,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晃好多年了。”袁園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仔細打量鏡中的人,又熟悉又陌生,好多年前她也青蔥一枚,以為穿越真的是那麼好玩的一件事,換了男裝逛妓院扮瀟灑,想來可笑又覺得親切,現在她也不老,但總是覺得那段時光,已經離自己好遠了。
她默了一會兒,又將剩下及腰的頭髮完全盤了上去,是男人的髮箍。小月有些驚訝,笑道:“王爺的男裝真是俊俏,您今天是準備挑夫婿去了?”
袁園淺笑,不想這這小丫鬟有腐女的潛質,她隨手拿起梳妝檯上的簪子,轉身挑起小月的下顎,輕聲唱道:“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過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她笑得如同當年淚金河上的尋歡少爺們,樂呵呵地圍著小月轉了一圈:“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小丫鬟被她逗來羞紅臉道:“王爺唱得是什麼曲子?蠻好聽的。”
“得意的笑。”袁園情不自禁唱著這小曲,不過是想這樣,想這樣好像就能回到最初的自己,莽撞的穿越者,搞笑的龍套路人甲,墜入英俊將軍情網的花痴,單純不知愁的自己,讓時間的河流凝固,讓錯失的缺憾倒退,讓發生的不曾發生。
曲終了,不願散。
愉悅先,悲涼後。
因為她和所有人一樣,都是時間長河中的塵埃,隨波逐流,留不住自己。她也想為自己自私一回,只是不知道哥哥和小閻王是否願意為她的自私埋單,也無法預測這算不算是一個圓滿的大結局。
“對了,公子說在王爺去皇宮前,還有些話想與王爺說,”小月一邊說,一邊想起了琪晟不苟言笑的樣子,好笑道:“好像是他要去挑妻子一樣,比誰都嚴肅緊張,那張臉就沒笑過。”袁園不由得微蹙眉頭,便支身去了琪晟的院子。
心中隱隱有些說不明道不上的東西,袁園不覺加快了腳步。花園中站在櫻花樹下的男子背影一直伶仃消瘦,讓人心疼。“大哥為何不進屋歇著?”袁園急忙上前扶著他。
琪晟輕輕推開她,笑說:“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你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在樹下問我的七月飛雪可美?我說那是天怒人怨的氣象”袁園不語,心想琪晟說的應該是琪磷出嫁前的事,七月雪,夏天的雪,難道是暗指夏嗣雪?
“現在我明白了,你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他低頭苦笑:“就算七月飛雪是天怒人怨的氣象又如何,你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所以你願意竭力而為,不惜所有。”他將袁園摟入懷中道:“你所想的,我也願意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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