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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蟬毫不猶豫,「午飯時。」
次日午時,院內炊煙升起,隔了半個時辰,只聽人聲嘈雜,走近了還聞得到飯菜香,慕容天知時機已到,轉頭看小蟬,小蟬展開一個天真燦爛的笑顏,往身後一招手,數人跟著她悄悄潛進,從後牆翻了進去。片刻後,只聽敲擊聲突起,有人在牆內喊道:「有人偷襲!」
刀劍相擊聲,連連響起,慘呼聲,叫喊聲,不絕於耳。突然,牆頭一道青影一閃,小蟬躍了出來,隨其後的是她幾個手下,再之後,便是那守衛中的輕功高手追了出來。
須臾,「砰」的一聲,院門亦大開,灰塵滾滾,有幾人縱馬奔出。慕容天及身後數人伏在草間,一動不動,看著那一干人絕塵而去。待不見人影,慕容天帶著那幾人,再從牆頭原路躍了進去。果不其然,守衛中的高手均已隨小蟬等人追了出去,剩下院內留守的幾人均是武功平平,慕容天一路殺過來,暢通無阻,到了被鎖的那間屋子,一劍劈下,將那鎖一斷兩半,一腳踹開木門。
屋內幾人頹然蜷縮在暗中,最外頭那個身材高大,似是章天奇。
慕容天急走幾步,蹲身去扶,口中道:「師傅……」話音未落,卻是眼前一亮,寒風逼面。慕容天駭然,情急之下,一個鐵板橋彎身後仰,一陣利風從鼻尖劈過,險些將他頭也削去半個。
慕容天趨勢後翻,那刀已經追了過來,他手中長劍急出,往那刀尖上一點,身子平平飄後了兩尺。這一招看似簡單,其它已經竭盡慕容天生平所學,稍有不準,身上便會多個透明窟窿。
片刻間已經在閻王殿前走過一遭,哪裡能不心驚,再抬眼看,那人哪裡是師傅,分明是個面貌陌生的中年男子,只是身型跟師傅很是相似。
他心知中計,正要退出屋去,已聽身後數聲慘叫,再回頭,亮晃晃一排兵戎成圈型守在門外,那些人腳後躺著的正是剛剛還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們。屋內其他人也站了起來,均是目中精光斂然,手持短刃,一個個看過去,恐怕每一個都當得了外面的十個,難怪留在這屋子裡最後才出手。
慕容天眉間閃過一絲悲憤之色,繼而緩緩起身,冷冷握緊了手中龍泉。
「怎麼是你?」李緒託著茶盅,看著被兩名壯漢反絞雙臂、跪倒在堂前的慕容天,語氣聽起來雖然吃驚,臉上卻淡淡含著笑,輪廓間與李宣果然有幾分相似。慕容天看著他,微微皺眉,但無懼色。
李緒抬手,身後童子恭敬接過茶盅。李緒起身,圍著慕容天轉了一圈,雲淡風清,挑眉笑道:「既然九弟沒上鉤,抓了你來,也是一樣。他為了你早已不顧性命了,姓李的居然也出了個情痴,可笑啊可笑。」
慕容天一凜,原來這圈套原來是用來對付李宣的,被自己無意中撞中,卻不知是幸或是不幸。這皇家之事,九五之爭,李宣也並不曾詳細跟他說過,但他曾目睹李宣差點命喪九泉,雖未親眼見到李緒弒弟一幕,卻也料得到兄弟之間如此絕情,自是為了個極重大的原因。再加上李緒對那寶藏的不擇手段、誓在必得,兩廂應證,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慕容天也隱約猜出了幾分。此番,李宣追自己來此,天子腳下,李緒卻居然毫無顧忌,似仍有滅口之意。李宣此時武功全失,真要是再落到李緒手中,卻只怕不是灌毒那麼簡單的了。
這一想,心中忐忑哪還能平,不禁抬頭憤然道:「他好歹是你親兄弟,血濃於水,你居然如此待他!!」
李緒輕蔑瞥他半晌,突然笑了笑,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慕容天冷冷,「你那鴻鵠之志下已是骸骨成山,你可想過他們和他們的家人。」
李緒頗有興趣地瞧著他,攤開雙手,「自古一將功成萬古枯,原本天經地義,成大事者怎能拘於小節?」慕容天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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