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4/4 頁)
異常,不禁吃驚。
那將領原本見他武功超群,起了惜才之心,才及時喝停,突見他癲狂之態,心中暗道可惜。
慕容天抱著李宣人頭往回走,似不見眾人手中寒光閃閃。眾人見將領不下殺令,紛紛退後,讓開一條路。慕容天往前踏了幾步,傷心至極,終於過不住氣血翻湧,一口血噴了出來,雙膝無力跪倒,癱軟在地,竟然昏了過去。手裡卻死死抱著那顆頭顱不放。
「太子來旨,宣我入宮,你放心,你先去青石橋等我,明日傍晚我一定會到。」他微笑著道,慕容天想開口,卻驚覺自己無法出聲亦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心急如焚,李宣走著走著,頭卻突然落下,滾到一旁。
慕容天大駭,驚叫一聲,猛然醒轉,喘息不停。
轉頭見那破舊木棚,手中抓的乃是把幾乎腐爛的稻草,燈光昏暗,黑影重重。慕容天怔了片刻,突然清醒,左右尋找,卻不見辛苦奪來的李宣首級。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他喃喃自語地翻找,滿身血汙,蓬頭垢面,哪裡還有當年「潘郎慕容」的半點風采。牢頭被他從夢中驚醒,又聽他悉悉數數總不消停,早是不耐,厲聲道:「大半夜的不睡覺,吵什麼吵,皮癢了是不是!」
慕容天被點醒,才知此處不止自己一人,撲到木柵上,那灰塵落了他一頭一身,他只疊聲道,「他的頭,怎麼不見了,軍爺求求你,還給我還給我!」
那牢頭好氣又好笑,「閉嘴,否則大爺我不客氣了!」
慕容天充耳不聞,連連道:「軍爺求求你還給我!」
牢頭披上衣服,彎身拿起平日體罰用的棍子,走到他牢前。慕容天抬頭,「軍爺……」話音未落,手上一陣劇痛,卻是那牢頭對著他握柵欄的手指狠狠敲了下去。十指連心,慕容天慘叫數聲,反將手握得更緊,牢頭更怒,連連敲了十數下,慕容天雙手血肉模糊,只咬著牙死不鬆手。
那人冷笑,扔下棍子,反身出門,只聽鎖釦之聲,慕容天猛晃柵欄,嘶聲大吼,「把他的頭還給我,你聽到沒有,還給我,你們這群混蛋!!啊——!!」他一頭撞到木柵上,視線瞬間便紅了,血流了下來。
吼聲在石牢迴盪良久,卻再無人應答,慕容天頹然坐落,看著自己雙手的血沿手背滴落,慢慢捂住了臉,有什麼從指縫中無聲地滲出,是血嗎?
別動,讓我看一看。
看什麼?
看你。
你早就說出來了,我卻一點也沒聽懂……
太傻了,我太傻了,為什麼我總不相信自己是愛你的,為什麼我總不相信你是愛我的。
你為什麼要去,為什麼把我支開……
李宣,你看似聰明……
其實你才是最傻的那一個。
……你覺得我還能一個人活下去嗎?
「先生事事妙算,在下恨不能引為知己。」是自己在說嗎?
朦朧中,他在燈下走了進來,俊美如昔。
李宣李宣,如果有來生,我們再重新來過,不要再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這一次我一定會相信你。
那麼……
……你要記得我。
◇◆◇
五日後,先帝大殯。十日後,李啟登基,大赦天下,舉國歡慶。
慕容天被人自天牢接出,他死意已決,入牢後再不進飲食,出牢時早昏迷多日。
來人將他置於車中,車馬勞頓,終日奔波,不知去往何處。慕容天無力睜眼,看不到那人面目,偶爾清醒片刻,總也不見那人身影。只知那人經常叫了大夫來看他,開了不少方子,經常煎了藥,熬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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